夏凉一遍比一遍大声,到第三遍才达到正常音量,季天急匆匆出现在门口。
“什么东西?”季天说,“不好意思,我刚没听到。”
夏凉说:“那个白色的盒子。”
……
几句话,几乎耗尽了夏凉所有的体力,他既担心季天找不到,又怕季天问他要那盒子做什么,如此反复煎熬,他突然就很生气,气自己站不起来。
季天十秒之内把手术匣交给夏凉。
“喏,有事再叫我。”季天什么都没问。
浴室飘着雾,有些闷热。
夏凉抿了抿唇,水珠从睫尖落下。
“怎么了。”季天觉出不对劲,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蹲在夏凉面前。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夏凉低着头,“我其实一直不明白,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
“捋不清。”季天说,“我这人总是毛毛躁躁的,但,一看到你,我就觉得很安宁,像小船找到避风港一样,这算理由吗。”
夏凉顿了一顿。
他看到,季天的左耳没有发炎的迹象。
“你的耳朵,好好的,哪儿有发炎。”
季天说:“我想听你的手,我需要你。”
夏凉说:“什么?”
“就是……”
季天伸出手,绕住夏凉的后颈,抚摸耳根下那片细嫩的皮肤:“就是这样,你会觉得,听到了一个人。”
夏凉后知后觉地捂住耳朵,手再放下,不自知,耳根全是绯红颜色。
季天的话中充满欲望,这种赤?裸裸的欲望不是心灵鸡汤,却巧妙填补了夏凉的空洞,这世上,没有比「被人需要」更能激发自信的了。
“我表达不好,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季天说完安慰的话就离开,生怕自己冲动,再做出非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