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眼睛模糊,湿润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背,是不甘心。
他真的,好恨。
就在这时,手术室灯灭,医生推门而出,姜老头先一步过去。谢承走在后面,想要看向那扇铁门后里面躺着的人究竟是怎么样。
医生是姜老头年轻的时候带的徒弟。
“老师。”医生朝姜老头点了点头,“里面的人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要送去icu观察。”
谢承舒了一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行。
“病人多处骨折,头部受到重创,我不清楚还能不能清醒过来……”医生顿了顿,“老师,我们这边的医疗状态就这样了,说实在就算送进icu我也不清楚他能不能活下来,得靠他自己了。”
姜老头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懂,我懂,尽量保住就行。”
谢承忽然开口,“什么地区的医疗状态好?”
医生扫了眼这个满是血污的年轻人,“当然是新秋水区,我们这边都是那里淘汰的老掉牙的东西。”
谢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转过身,突然极为冷静地开口:“帮我处理下伤口吧,不打麻药,不住院。”他顿了顿,“最好给我开点止痛药,我还有事要去处理。”
姜老头一下就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不好办啊。”
谢承舔了舔自己的唇,尝到了血味,“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怎样都是要解决的。”
“看样子恢复记忆了?”姜老头看向他。
“没有。”谢承如实道,“还未全部想起,但我大概猜到了。”他看向被推出来的许遇,那张布满血色的脸此时被擦的很干净,只剩下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