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易淮看了看表:“要不你先回去吧,不然下午上课要迟到了。”
祁航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易淮觉得对方似乎不想走,他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就只安安静静地坐着。
现在是一天中阳光最明烈的时刻,在眼皮上照一会儿就会让人昏昏欲睡,易淮打了个哈欠,头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
很快祁航直就感觉自己肩膀被不轻不重地压了一下,他偏过脸,看到一只小狗儿把脑袋落了过来,抵在他肩颈交接的位置,柔软蓬松的头发蹭得人发痒。
于是他往小狗儿的方向又坐过去一点,好让对方倚得更舒服。
太阳在窗外转过不多不少的角度,易淮睁开眼睛的时候吊瓶内的液体已经下去了一大半,周围没什么人了。
他愣愣地活动了一下脑袋,等意识到自己的脸压在什么地方的时候立刻想要直起身子离祁航直远点儿。
祁航直以为易淮睡得不安稳,便伸出手轻轻地按了一下他的头发。
易淮僵了僵,随即感觉到祁航直的指腹擦过了自己的耳朵,从耳廓一路捻到耳垂,是很亲昵柔和的一个动作,真的像逗小狗儿。
他觉得自己这时候如果告诉对方自己醒了两个人都会尴尬,心一横又把眼睛给闭上了,等祁航直把手收回去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才缓慢地表演了一遍起床,睁眼揉眼晃脑袋伸懒腰的流程走了全套,假装自己从来没发现过祁航直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