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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彼得倒在地上,吐得脸上身上全是白沫。

他的四肢在小幅抽搐,身上的袍子已经被撕成了破布条,有几块正塞在他的嘴里,一边吐还一边咀嚼中。

他露出的手臂的前胸满是血痕,看样子都是被他自己抓破的,力气很大,指甲都被抓劈了。但他仿佛不知道疼,一直在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一边吼还一边打滚,下档部散发出恶臭的气味。

“他……他这是怎么了?”

身后的军卫惊愕道。

文琼厌恶地看了地上的谢彼得一眼。

“他抽大烟土,犯瘾了。”

大雍从立朝之初便严禁烟土,烟土走私一直是海防卫戍军查处的重点。

但三百多年间,铤而走险的人也不少。尤其一海之隔的马腊达盛产烟土原料,海寇最猖獗的时候,东海线上的几个港口和码头都是被殃及的重灾区。

文琼是见过人抽烟土的,那个人便是前月鹭岛知县的儿子冯子安。冯子安这人不学无术,偏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在他的运作下,月鹭岛水道不单单是海倭人走私的重地,马腊达的烟土贩子时不时也借路上岛,给冯子安提供的禁品就是买路钱。

“人不人鬼不鬼的。”

文琼对着地上的谢彼得啐了一口,忽然为王春岚感到不值。

王家人这都是什么眼光啊?选什么人不好选了一个大烟鬼!看谢彼得这德行可不是一天两天,人都烂透了有钱又怎样?这不是嫁过去就遭罪么!

更别说他还有花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