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事已经有些眉目了,结果最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胡郡守那边忽然就没了消息,态度十分冷淡。
到底因为什么呢?难道胡郡守收到布匹滞销的消息了?!
最近海西洲打仗了,运货的船都卡在东安图海,送不过去就收不到钱,船方只能换港停泊、就地甩卖。
阊洲织坊织造的都是造价昂贵的织料,冉旸复制了前世最繁复的织法,做工极其精美华丽。
这种织物,世道太平的时候能够卖出高价,可一旦遇到战争,那就是不实用的赘物,根本卖不上价钱。
前段时间发出去的三船货,原本以为可以赶在海西洲社交季前大赚一笔,结果不但没赚到钱,反倒还赔了不少。亏得之前冉旸给冉氏分家赚了不少钱,足够承担这点损耗,不然他在分家的地位必然遭受动摇。
但也已经有人开始质疑他的决定了。
“白眼狼!王八蛋!以前跟着我赚钱的时候不吭声,现在不过失败了一两次,竟然就耐不住要跳出来吗?!”
冉旸暴怒地摔了一个杯子。
他已经很久没被人指着鼻子问话了,这让他想起之前还在东海郡时候的境况。那时候的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分家晚辈,才能和光芒都被本家刻意打压,郁郁不得志。
他拼上性命才考进墨宗大学院的机关科,冉七明明有那么多种选择,可为了打压他还是与他进了统一科目,还花哨地入钟师门下,这不是跟他过不去是什么?!
冉七就是想要压他一头!
一想到冉昱,冉旸心里的那把邪火就烧得更旺了。
之前听说他遇袭遭灾,冉旸乐得一晚上都没睡好觉,连夜准备了一份丧仪等着送去青州。结果一夜过去,冉昱的死讯没传来,报纸上倒是公布了细作内贼被一网打尽的消息,可把冉旸气了个倒仰。
可最让他害怕的,却是现实已经与他记忆中完全偏离,几乎弯成了两条平行线,完全找不到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