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川未来的夫家是荷美洲的矿场主,她的未婚夫在米列颠求学,现在正一心打入上流社会。国王虽然死了,但目前特雷萨还是贝塔林的社交红人,昨天还举办了一场小沙龙,你觉得哪个未婚夫敢不要她?”
说到这里,高文渊嗤笑一声,眼望向隔壁刚刚亮起的灯光。
“玛莎太太都不知道我要离开托特亚姆,金川苏菲亚是怎么知道我准备回大雍的?”
“还说要跟我回青州……难怪这么多年特雷萨夫人都不提她这个女儿,金川一家子都不对劲。”
不对劲?
随从抓了抓头。
好吧,少爷说不对那就是不对,少爷说的话大部分都准。
但是开战这事,随从觉得就是那不太准的一部分,因为今天的报纸登载了路德皇位的新消息,说三位继承人已经决定到贝塔林举行谈判,共同商量出一个和平解决方案。
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上了货船,正蹲在甲板上啃黑面包。甲板上堆满了要运去大雍的货物,散发着奇怪的油味,令人作呕。
高文渊走得非常急,连下一班客船都不愿意等,宁可跟着货船在海上吃苦头。他倒也不嫌弃,白天和把头插科闲聊,晚上就在底舱的稻草铺上睡,很快就和船手们打成一片。
这期间,没人知道他是个家财万贯的富家少爷,还都以为他是往来两地的杂工呢。
随从一路都看在眼中,他有点明白但又不完全明白。
他现在也觉得那夜忽然到访的金川小姐很可疑,也许海西洲的情况并不像报纸上写的那样轻松,他家少爷应该是被某些人盯上了,原因在于之前他们借款吃下的那批钢料。
在大战之前疯狂购入钢料,任谁看都会觉得可疑吧?金川小姐说想要跟随少爷回大雍,也许就是想要搞清楚他买那么多钢料是要做什么。
这……当然不可以让外人知道啦!所以他家少爷连夜启程,宁可蹲货船啃黑面包。
可能在那些人的眼中,高文渊是个花天酒地的大少爷,连去贝塔林都要订座包厢的人,怎么也得选个客船返程。
那他们可就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