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他们都能完美错开。
梁空朝这边勾勾手,叫她过来,接着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一扇门。
跟刚才那间不一样,这里头有一张办公桌子,还有一排储物柜,学校运动会或者其他体育比赛,成绩统计、衣物寄存一般在这里。
骆悦人刚走进去,听背后“咯噔”一声,立时警铃大作。
“为什么要锁门?”
梁空拧了锁,半侧着脸对她,只将眼神平直无绪地递过来:“你希望有人像你那样随随便便把门打开?”
骆悦人顿了一下,想到刚刚的尴尬,摇了摇头。
梁空低着头走近,在屏幕上点了点,把手机伸出去。
“你自己看吧。”
这么直切主题的吗?
她还以为要寒暄一下,类似于说点今天校长的发言可真啰嗦,都开学了天气还是好热啊,这种无关痛痒的话。
但想想,他们之间好像不熟到,连无关痛痒的话都不必说。
骆悦人接过他的手机。
很少见的,居然没有手机壳,金属质感,沉而单薄,没有保护,所以她握得更紧,拿得更小心。
梁空指桌旁的椅子。
“坐。”
“哦。”她点点头,乖得要命,他指哪个她就坐哪个。
坐下后,她在他手机上看阿may的资料,图片和信息都很精简明晰,专业到不应该在她手上,应该交给类似私家侦探这样的人。
密闭的空间闷热,鬓角在皮肤纹理上有知觉地滑下一滴汗。
“滴——”
是遥控的机械声音,短促一下。
她望过去。
梁空站在窗口边,打开了柜式空调,他背对着她,骨节分明如艺术品的一只手,把空调出风口的扇叶拨到底,搁置了一个暑假扇叶落了薄尘,他吹着冷气,偏头嫌弃地蹙眉。
骆悦人感受不到空调的风,好像,全被他挡住了。
但她又想,非亲非故,他都已经帮忙打听消息了,自己如果再跟他争空调,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
热就热一会吧。
她转回视线不久,侧脸的碎发猝然被一阵强烈的冷气吹起,发丝缕缕飞扬,下颌线条全然暴露。
瞳孔微微一震,骆悦人不可思议地再看过去,梁空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儿翻来旧毛巾,擦过空调扇叶,沾了几道脏灰,被他甩在一旁。
风是对着她一个吹的。
骆悦人望着他,很诚心地邀请:“你要不要过来坐?”
梁空在对视中先不自然地挪开视线,话却没正形:“干什么?想跟我坐一块啊?”
从小到大跟男生的接触有限,骆悦人从没这么尴尬过。
她表现得太像那些接近他的女生,让他误会了吗?
“我不是,我,我……”
半天无下文,梁空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还有十二分钟打铃。”
骆悦人没再管尴尬,抓紧看完,跟他说了谢谢。
她脸色很不好,透着几分难堪。
梁空接回自己的手机,对她说:“我不会跟别人讲的。”
虽然不熟,但她无由来地相信他,他看着就不是那种随便宣扬旁人的人。
但那又怎么样呢。
即使无人知晓,也改变不了那些信息里透出的事实。
出了那道门,本该各归各处的散,但是骆悦人心里堵着一种无处宣泄的低落情绪。
“梁空。”
那背影顿住,慢了一拍才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