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神后,不见梁空,没顾及地追出宴厅。
“你还没说那个黑色小猫纹身……”
梁空站在灯火通明处,没等她再问一次,就打断了她。
让回答不像回答。
“那不是纹身,她贴着玩的。”
稍晚一些的时候,不甘心经大量花花绿绿的酒液浸泡,酿出复杂滋味,白富美越想越觉得——那好像也是一种回答。
有谁会把无关紧要的照片放在钱夹里贴身带着呢?
她半醺不醉地挪去问高祈:“梁空是不是不喜欢同圈子的女人?”说完,她自己又否定,“那项曦不也是?俞晚梨也算半个。”
高祈表演夸张惊讶:“你这两天不是人在国外,是当侦探去了吧?”
“也没查到什么。”失望摆上台面。
高祈隔空应付他人举杯,懒懒示意一下。
“能查到算你厉害。”
白富美转头瞥高祈,眼眸定定,悟了似的问:“你兄弟跟你品味挺相近的是不是,他也喜欢那种小的是不是?”
“什么小的?”
“他钱夹照片里的姑娘,看着也就十八九岁,妆好像都没化,清纯小鹿挂的,瞧着挺灵。”
念在八竿子打不着、也好歹叫一声表妹的份上,高祈提醒道:“你最好别老提这茬,梁空刚刚什么反应,你瞎?以后脸面上的客气都捞不着,你爸找你算账,你有的哭。”
白富美自然就有白富美的傲,她不服气地哼一声,咕哝说:“怎么了?难不成她是梁空死去的初恋,还不能提?”
“阿嚏——”
感冒冲剂兑上热水就化了。
外婆端着玻璃杯子,铁勺搅拌,撞一串细碎叮响,最后放在骆悦人面前,叫她趁热吹吹就喝。
骆悦人欲去接杯子,又偏头连打两个喷嚏才稳住动作,她感觉自己也没感冒,但今晚打了好几个喷嚏。
外婆说她是入秋见着冷风了,要早早预防,还提醒她现在夜里凉,晚上睡觉不能再开纱窗。
絮絮叨叨一番话说完,骆悦人把又甜又苦的感冒药也喝见底,剩浅浅一层褐色的未化残渣,拿去厨房冲洗。
考虑到搬家,睡前,她给许久不联系的骆文谦打了个电话。
那端很快接通,一道沉厚又透着文质气的男声传来。
“悦人,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骆文谦和梅惠离婚时,骆悦人已经过十八周岁,也不存在抚养权问题,当整个梅家大骂骆文谦人渣,骆悦人已经被分好了阵营,不许再和骆文谦来往。
即使骆文谦承担了她大学四年全部的费用也不行。
去年,舅舅从朋友那儿无意得知骆文谦已经不怎么在大学上课,手上项目越做越大,便又把人喊出来,以父女情叫骆文谦给骆悦人买套房子。
其实骆文谦一早提过买房,私下跟骆悦人说的,她那时候还在平城电视台工作,骆悦人没要。
第二次有了舅舅和舅妈参与,便拒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