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承认。
到了晚上,只说陛下事务繁忙,让各位大人自己尽兴便好,也没人提那小皇子和那谢大人去哪儿了。
更加不会有人记得一个小小的芝麻官。
外面好热闹,这一次出来没有住在行宫,而是在附近搭了帐篷,行宫在山上,倒不如此处自由,祁晏在外面绕了两圈,心里还是忐忑,身边跟着望隐,他悄悄低下头去同望隐说:“我们去看看陛下吧。”
按照祁太安的性子,真有可能一直拗着不松口,活活疼死过去。
夜色中,祁晏没有看见望隐在偷偷地笑,望隐只是答得快,仿佛就等着他这一句一样。
“好啊。”
走到祁太安的营帐前,外面的侍卫战战兢兢地守着,今日陛下不知道发过多少次火了,又是一个太医被赶了出来,后面还跟着祁太安的一句——
“朕没事,朕不需要,朕好得很。”
咬牙切齿,阴阳怪气,听起来中气十足。
太医差点跌倒在地上,被侍卫扶住之后颤颤巍巍地抹了把汗,新帝真是比先帝还难伺候啊,这年头差事是越发不好当了。
“朕谁也不见,都给朕滚出去……”将一本折子飞出去,祁太安抬头,看见是心心念念的祁晏,忽然熄了火,闷声道:“是皇叔啊。”
祁晏将摔在地上的折子捡起来,拍了拍,规规矩矩地放到祁太安的案桌上。
两人心中都有芥蒂,祁晏还提了食盒进来,终究是他先说:“陛下,用饭吧。”
“朕不吃。”
反正也没有人在乎她,疼死好了,饿死好了。
祁晏却绕到案桌后面去握住祁太安的手,血已经止住了,不过雪白的手帕上已经染了血色,祁晏将手帕取下来,其实本该伤得不重,祁太安也会功夫,那样一个木头柜子,她要是收收力,根本伤不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