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纲微微笑道:“我打算过两天去拜访一下令尊,你替我问问他,是否方便?”
“我今天就回家问问父亲,然后后天我再回来,请问胡特使,大后天什么时候出发,在哪里集合?”
旁边胡云笑道:“大后天卯时左右,你来《京报》报馆,然后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沉江南告辞走了,胡云对吕纲微微笑道:“吕贤弟看见没有,西军收复燕山路影响巨大啊!连湖州沉家都开始转向京兆了。”
吕纲澹澹道:“我相信这不是沉家一家做出的决定,他们这些江南世家几百年一直互相联姻,已是盘根错节、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沉家一定和其他家族商量过,由沉家出头。”
胡云笑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了雍王殿下给我说过的一个比喻,他说,很多事情就像浮在水面上的冰山,我们看到的,这是水面上的一座小山,但它水面之下,必然还有更加庞大的冰山存在,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沉江南去京兆,只是一座小冰山,但在他背后,一定还隐藏着整个江南世家的选择。”
陈庆回到京兆,便得到消息,参政事张妙在三天前突发疾病去逝,享年六十岁。
这个消息着实让陈庆深感悲痛,张妙和周宽是王彦帐下幕僚,和陈庆渊源极深,王彦被贬黜后,便把他们二人交给了陈庆,从此一直辅左在陈庆身边,兢兢业业,不辞劳苦,为陈庆从弱小到一步步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两年张妙心脏不好,今年的情况尤其不妙,经常胸痛,张妙便向陈庆提出了辞呈,陈庆也同意了,就等胡云过来接替张妙,没想到张妙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便突发心梗,病逝在内政堂的官房里。
陈庆还没有来得及回府,便直接来到张妙的府宅,张妙的长子张先楚带着几名兄弟出府迎接雍王殿下,一见面,兄弟几人便失声痛哭起来。
陈庆红着眼睛安抚他们道:“是我不对,应该让他早点休息,不应该让他这么劳累!”
“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殿下的开国之相,这也是他不肯休息的最重要原因,如今雍王国建立,父亲也算是无憾了。”
陈庆点点头,“我去给你们父亲上一炷香,送他最后一程!”
陈庆要一根白色孝带绑在自己头上,在张氏兄弟的簇拥下去向灵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