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宋杭露出一点苦笑,抹了一把脸,点点头配合说:“对,我喝醉了,就不送你回家了,你叫陈净野来接吧。”
“那你呢?”祁嘉穗拿起手机给陈净野打电话,电话一直在响,但是没有人接。
“我就吹吹风,”望望四周,看嘉穗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宋杭仗着酒劲吐槽,“陈净野怎么回事儿啊,老不接你回家。”
陈净野平时事多消遣也多,祁嘉穗的确好几次打电话给他,他那头都没有人接,不过她之前从没介意过。
一开始,她在这段感情里就已经把姿态放到最低,他偶尔的、哪怕经常性的忽略,她也习惯了。
仿佛在这个人身上,她失去了计较得失,生气发火的能力。
这会儿宋杭一提,说完又故意笑了笑感叹,几分真几分假:“看不惯他不珍惜你,太混蛋了。”
祁嘉穗也没气,只是有点难受。
她是一个在感情里很早熟的女生,言情启蒙都比正常女孩早。
她对爱情有过那么多幻想,希望被人妥善喜欢,拥有百分百的偏爱,渴望被人轰轰烈烈的爱着。
可最终那些肥皂泡被陈净野的出现一一戳破。
他把她理想的爱情弄得一团乱遭,然后用怠慢和宠爱慢慢□□她,驯化她,让她明白,也不得不接受——喜欢陈净野,就这一种爱法儿,能忍就忍,爱要不要。
回家路上,祁嘉穗想了很多,最终又压下心里的那点不甘。
路过社区便利店,嘉穗停了脚步,想着来波士顿那会陈净野的欲求不满,走进灯光里,在货架上拿了一盒计生用品。
付钱的时候,她都在心里一声声叹气骂自己,祁嘉穗啊祁嘉穗啊,你活得可真是窝囊又好笑,好几天了,人家都没想着哄你一句,你倒好,主动买套了。
你可真是女人的骄傲。
手里悠着这么一个小袋子,祁嘉穗在社区门口跟值班室里的米雅打了招呼,对方夸她今天真好看,祁嘉穗穿一件白色的长款大衣,把套藏在怀里,腼腆弯唇。
波士顿的雪停了。
早上睡醒那会儿有铲雪工刚清过道,此刻深夜,社区马路上没什么车,两侧堆得雪白。
偶尔有灰鸟掠过枝头,雪碎簌簌往下掉。
小楼门前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祁嘉穗进门换鞋才惊觉一楼客厅的灯是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