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风沙大,出了车站,谢小玉被大风刮了一嘴的沙子。

许昌看谢小玉白皙的脸颊都被风沙刮红了,懊恼道:“忘了给你带个头巾和口罩了。”

他在凉州待了好几年,皮糙肉厚,又没个对象,压根想不到这一层。

谢小玉说:“我有。”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口罩,一块包头巾给口鼻都遮上,深深吸了口气,努力适应这边的气候。

许昌从农场借了个拖拉机,给她扶到车斗里:“我听弋哥说,你八岁以后就没出过远门,还知道来凉州要带个口罩头巾啊?”

谢小玉甜甜一笑:“我哥说凉州风沙大,在车站给我买的。”

“弋哥心真细。”

许昌开着拖拉机直奔谢小玉双胞胎弟弟所在的村子。

路上,许昌跟谢小玉说,她继父好几年前就去世了,亲妈一年前跟农场开了证明回平城,不想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出了车祸,抢救不及时去世,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

谢小玉同母异父的双胞胎弟弟,跟着大伯父大伯母一家生活。

谢小玉眼圈一红,原来妈妈去世前有打算去找她。

拖拉机开了一个多小时,停到一处土坯院子门口,院子里面有打小孩的声音。

谢小玉跳下车,看到一个又瘦又白,五官精致绝美的小男孩,被一双枯瘦粗糙的大手按在石磨盘上,拿洗衣棒槌抽他屁.股。

许昌急了:“挨打的就是你弟弟,不知道是大鱼儿还是小鱼儿。”

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许昌分辨不出。

“梆!梆!梆!”一下下就像打在谢小玉心口上。

爷爷去世后,狗皮膏药大伯母一家再混蛋,也没敢动谢小玉一个手指头。

而她的亲弟弟,未来商界的大佬,此刻正被棒槌打屁.股!

小男孩扭头张开嘴,一口整洁的白牙咬在打他的那只手上。

“你个老妖婆,你把我哥哥卖到哪里去了?”

杜二梅吃痛,甩开手预备再打,“那个讨债鬼,克死你爸爸又克死你妈妈,不给他送走,他会把我们一家都克死的。”

谢小玉在柴垛上抽了一根最粗最壮的劈柴,冲上去照着打弟弟的杜二梅后背抽上去:

“弟弟别怕,姐姐帮你打抢小孩的老妖婆!”

“我不是人贩子,我是他大伯母,你这死丫头谁啊?”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们这的方言!”

谢小玉装听不懂,继续抽打了十几下才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