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杰言语中不无讥讽之意。
意思就是说,你不在前线打仗没有资格说话。
梁钢冷然道:“我虽在后方,但亦不忘军人之使命及职责。”
“那是,旅座在后方兵役处,下有地方供养,上有中央经费之拨付,自然是不愁吃不愁穿,可是我们前线的将士不行啊。”张文杰哂然道,“尤其像我们94师这样吃了败仗的就更是爷爷不疼、姥姥不爱,旅座可能不知道,我们已经半年没有发军饷了。”
“这也不能成为你们盘剥百姓的理由!”梁钢拍案大怒道,“身为军人,保家卫国、保护百姓才是你们应该干的,而不是盘剥百姓!”
“笑话。”张文杰道,“又不是只有我们94师这么干,整个二战区甚至整个党国,你说说看有哪个部队不这么干?”
张文杰这也是彻底撕破脸了。
心说你个姓梁的如果还识相,老子还会给你留点脸面。
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就没有办法,只能把你架空,姓梁的,这里可是94师,不是你们的中央军校教导总队。
“别的部队怎么样我管不着。”
梁钢道:“但是独94旅就是不行!”
“但是我干了!”张文杰冷然道,“姓梁的,你说怎么着吧?”
梁钢的目光冷下来,冷森森的道:“来人哪,把这个蠹虫给我拉出去,当众毙了!”
高慎行回头一招手,两个中央军校教导总队出身的军官便立刻冲进来,不由分说架起张文杰就往外走。
在场的十几个军官顿时被震惊到。
张文杰自己更是吓个半死,他没想到梁钢竟然敢杀人。
要知道他可是独94旅的副旅长,梁钢这个旅长根本就没有权力杀他。
吃惊过后,张文杰迅速镇定下来,厉声喝道:“梁钢,你没有权力杀我,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想杀了我?”
终于,那十几个军官也反应过来。
有个上校说道:“旅座,这似乎不妥吧?”
梁钢目光落在那个上校的脸上,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个上校扯了一下身上的军装,答道:“卑职独94旅3团团长段荣卿。”
梁钢冷然说道:“既然知道自己是独94旅的3团团长,就该当知道现在独94旅的旅长是我梁钢,怎么着,你想要抗命吗?”
“卑职不敢。”段荣卿嘴上说着不敢,语气却极具挑衅。
我就不相信,你敢把在座的这些团长、营长给一锅端了。
当下段荣卿又说道:“旅座,除非是战场抗命这样的重罪,否则按照条令,你是没有资格处决校级以上军官的。”
“盘剥百姓会败坏国军形象,动摇党国根基,其性质比战场抗命更加恶劣。”梁钢盯着段荣卿眼睛,冷然说道,“段团长,你说该不该杀?”
“不该。”段荣卿毫不退让道,“这不叫盘剥百姓,叫收税。”
“是啊,自古以来,老百姓缴纳皇粮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现在地方政府的官员不在了,由军队代为收税有何不可?”
“整个二战区甚至整个中国不都是这么干的?这有什么错?”
有了段荣卿开头,其他团长、营长便也壮起胆子,大声质疑。
张文杰哈哈一笑,冷然说道:“姓梁的,既然今天你我已经撕破了脸,那老子就不妨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94师可不是中央军校教导总队,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别以为你是校长委任就能在94师一手遮天,告诉你,那是做梦!”
梁钢没有理会张文杰,因为在他看来,张文杰已经是个死人。
梁钢的目光转向段荣卿等十几个团长、营长,问道:“整个二战区是不是这么干我不关心,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有没有这么干?”
段荣卿哂然说道:“不这么干,弟兄们吃什么喝什么?”
“很好,敢作敢当还不失为一条汉子。”梁钢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人,“那么你们呢?也都这么干了吗?”
“干了,全都干了!”
“姓梁的,怎么着吧?”
正所谓法不责任,人一多,胆就肥了。
“呵呵呵,很好!”梁钢冷森森地说道,“这是嫌我的刀不够锋利吗?”
说此一顿,梁钢又厉声道:“来人,把这些蠹虫都给我拉下去,枪毙!”
下一刹那,一队全副武装的中央军便如狼似虎地冲进了会议室,然后两人一组迅速将段荣卿等十几个营团长控制起来。
敢情梁钢早有准备,刀斧手都埋伏好了。
看到梁钢竟然真要大开杀戒,十几个营团长顿时慌了。
张文杰到了这会才真的怕了,没想到梁钢是个愣头青,连众怒都敢犯,一下处死十几个营团级别主官,他就不怕部队发生哗变吗?
“姓梁的,你不能杀我。”张文杰叫道。
“我为党国立过功,我为党国流过血!”
“我要见阎长官,我要见委员长!”
“你已经见不着阎长官和委员长了。”
梁钢冷哼一声又道:“拉下去,统统毙了!”
一挥手,张文杰、段荣卿等军官便被押了出去。
片刻后,外面就响起一阵枪声,张文杰、希荣卿等十几个营团级军官,竟然真的被梁钢给当众枪毙。
紧接着,梁钢又派人贴出告示。
向整个青龙山区的百姓作出了郑重承诺,今后若再发现有中央军设卡,向过往的行人商旅收取厘金,只管到天打岗来找他要求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