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升嘿嘿的笑着,声音沙哑:“两千对六百,我们死伤过半,飞鹰山雄鹰果然名不虚传。
楼兰步军校尉张远山在火药炸响之后刚刚露头,就被一百余枝射中,整个人都被羽箭给淹没了。
老子自以为武艺不错,还想冲锋陷阵一次,呵呵,如果没有老孟帮忙,我早就死在乱刃之下。
您的六个大雷音寺武僧护卫,全部死于战场,伏击一开始就战死了。
他们身披重甲,手握弯刀,即便被火药炸的残肢断臂漫天飞舞,依旧悍勇如狮,这是我见到的第一支没有被火药摧毁心智的武士。
如果我们没有火药,没有火油,没有可以连续设计的连弩,没有可以贯穿重甲的八牛弩,大王,就算是有老孟这样的高手在,全军覆没的也只会是我们。
我听说飞鹰山这样的武士有一万多……”
孟元直笑道:“这根本就是一群不知道死亡为何物的军队,事后我检查了,他们的双耳被蜡封死了,他们的舌头与铁一他们一样也没有了,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作战,一声令下之后,唯战死而已。”
铁心源抬头看一下初升的朝阳苦笑道:“人家玩的起,他们的奴隶市场如同一座城池,波斯奴隶多如牛毛,他们的拜占庭战奴多如牛毛,他们在北方抓获的强壮野人多如牛毛……”
许东升苦笑道:“当初截获消息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塞尔柱人轻敌了,想用六百人就杀死所有参与会盟的首领,还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以为截杀刺客是一次轻松地战斗,六百人而已,两千骑兵一个冲锋就能碾死,谁料到,战斗的过程会如此的艰难。
如果让这六百人摸过来,他们真的有能力杀死这里大部分的使者。
如果让他们的计划达成,哈密国,喀喇汗国难辞其咎。”
铁心源无声的笑了一下,站起身,抖落身上的草芥,缓步向军营走去。
今天还有一场非常繁琐的会谈,出于对喀喇汗人的尊敬,他需要回去沐浴更衣。
拉赫曼的长箭呼啸着离开了大弓,在空中留下一丝残影,而后就咄的一声钉在百步之外的箭垛上,强大的反震力抖碎了箭尾的羽毛,黑色的尾羽瞬间就变成了一朵盛开的黑色花朵。
叫好声冲天而起。
拉赫曼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依旧拉开强弓,一箭一箭的将箭壶里的羽箭全部都射了出去。
也不看箭垛上的羽箭,向四周抚胸施礼,而后就离开了赛场。
铁心源悬赏的那枚赤金金钱,依旧空悬在赛场上,两天了,依旧没有人能拿走它。
乌利尔悲愤的捶着胸口,指着远处光顾着喝酒吃肉的孟元直破口大骂,他的手臂依旧不能拉弓射箭,这让乌利尔以为昨日的那一通殴打,纯粹是哈密人的计谋,不让他上场,无法为喀喇汗国争取更多的荣耀。
六个只在腰间绑了一块麻布的西域大汉,正用力的摇动着一个巨大的弯曲的铁叉子。
一头已经被烤的金黄的骆驼在铁叉子上缓慢的转动着,两个大汉用很大的刷子不断地将蜂蜜,酱料刷在骆驼肉上,肉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