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如果换做寻常的帝王,罗彪想的没错,但他不够了解铁喜。
“你什么意思?”
“叔叔,咱们一家人就别说暗话了,外甥的意思是,要不早点和付大人划清界限吧,我等武将,常年统兵在外,朝中没人替我们说话可不行啊。”
罗守珍听完后,稍稍一愣:“那依你看来,找谁合适呢。”
“王大人,或者尉迟江晚。”
“王大人两朝老臣,为官做事中规中矩,和他打好关系没什么问题,可尉迟江晚……”
“尉迟江晚他算什么东西……”罗守珍站起身来,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字帖,说道:“你看看,这是殿下赐给你舅舅的字帖,你老舅的恩宠不下于朝中的任何官员,我不需要谁成为我们在朝廷里的嘴巴,你少耍一点闲心思,大宋要的是能打胜仗的将军,不是玩弄阴谋诡异的将军。”
罗守珍生气了,他缓步走到罗彪身边:“怎么,觉得老舅庇护不了你,提携不了你,所以想要换个靠山。”
“老舅,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罗守珍大声说道,语气里甚至充满了怒火。
罗彪耍心眼,他并不生气,可他竟然让自己去去靠近尉迟江晚,这一点罗守珍忍不了。
罗彪叹口气,脸色也变得难看,他低着头缓缓说道:“好,老舅,此事侄儿以后再也不提。”
罗守珍也叹了口气,拍了拍罗彪的肩膀说道:“外甥,朝堂上的事情,你跟我都玩不转,你觉得老舅快要飘上天了,难道老舅自己不知道吗?”
”我们只要跟朝堂上的任何人,撇清关系,只跟着天下,咱们罗家就无忧矣,耍再多的心眼,无用,你只管打仗,只管治军,一切都有老舅安排。”
“难道老舅会害你不成。”
“侄儿相信老舅,不过咱们以后做事,还是要慎重一些,莫要被有心之人抓到了把柄。”
“朝廷派来的御史在平辽府一直都没有离开,每天四处巡视,终是让人不安啊。”
“彪儿,你且放心,无需不安,不管吹哪阵风,只要殿下心里明白,咱们就不会倒。”
听完罗守珍的话后,罗彪只能点了点头。
实际他们二人心中都清楚现在看似平稳的朝局,却是充满危机的。
付子婴的死板,铁喜的开拓,两者完全对立的状态,这种对立等铁喜继位亲政之后,必然会爆发出来的。
罗彪之所以说那么多,也是感觉到了危机。
而在京师的铁喜,当然不知道,罗彪一个武将竟然比他想的还多。
与付子婴的第一次碰撞,造成的后果,是铁喜没有想到的,在事后他才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后遗症。
所以,才用了一年的时间,向外界表现出自己和付子婴没有问题。
铁喜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系列的所作所为,反让外界的官员们认为,这是他的韬光养略之策,他想麻痹付子婴,二人矛盾迟早爆发,可能都等不到继位的那一天。
铁喜自己都没想到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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