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翻箱倒柜找家里看看有没有余额存款支持他搞生意的时候,忽然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
“我说了我不要……”古臻以为是乌里克又过来买虫,刚哑然失笑的想回头,就发现,是伊尔笑吟吟的看着他,顿时有点慌:“媳妇儿?……呃你这是,来收我工资吗?”
“收您工资?”伊尔歪歪头,不懂这句话的具体意思,又把卡往前递了递:“我刚才叫战友带来的,是我从前为了方便存的一张卡,当初的意外,我的财产全部被剥夺,只剩下这个,还买了同心镯,里面存款并不多……按照常理,都该是雌虫养育雄虫的,不然,您收下?”
这时古臻才发现,门口有一只小飞机正准备起飞……应该又是库什的隔空运货。
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古臻拿起那银行卡,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既然按理来说是该你养我,那为什么之前不给?要现在给?难道你还打算跟乌里克?现在看他被……嗯嗯了,所以想死心塌地跟我了?”
古臻这话说的五分真五分假,但伊尔听得出,他确实是在意,以至于话都说的有些尖锐。
伊尔无奈笑笑,掩盖起自己眸中因为乌里克这件事的凌乱,又重复了一遍当初雄主第一次因为乌里克而闹脾气时,自己说过的话。
“伊尔在婚姻这项事务上,永远属于您。”
“……”又听了一遍这句话,却比上次听的时候舒心多了,古臻心脏跳了跳,拍拍伊尔的手:“媳妇儿……我们俩之间有太多不一样,就比如说我当初摸出你怀孕,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才和你在一起几天,你肚子里的胎气却结结实实的好像怀了很久,无法判断。后来才知道,是雌虫和人类的孕期不同。所以我脑子里固守成规的都是人类世界的规则,很多事反应不过来,都需要现了解才能知道。总之……跟着我,辛苦你了,以后得让你尽量随着我,咱们家我努力赚钱,我养你,好吧?”
“好。”伊尔很宽厚的把他的手掌拉过来覆在自己肚子上:“您现在认清它们了吗?一生很长,您如同新生,需要学习,我懂的。所以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始终如一,是改变不了的事,不用挂心。”
“那要是……”古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靠近他,说了心底一直在意的一件事:“我的精神力来的突然,这几天为了浇灌这些花,我感觉有点力不从心……我常常在想,我万一以后又没有精神力了,怎么办?”
“这是很正常的,精神力也需要蕴养。”说着,伊尔温暖的笑笑,凑近他亲了一下:“而且即使您一直没有精神力也没关系,反正大多数雄虫唯一的作用只是安抚雌虫,您做到了,还比一般雄虫优秀,是我更划算。”
这大实话说的也太实在了,安慰能力一流,鄙视能力也一流。
因此,古臻在替雄虫尴尬的同时,也想起了鮟鱇鱼,雄鱼就不大一点,像片鳞一样往母鱼身上一嘬就是一辈子……唯一的作用,就是提供生命之源。
果然动物世界都是大相径庭的。
而他和伊尔的婚姻与虫族不同,旁边那俩……可是本土的。
但说是本土的,却又不一样。
古臻十分头疼,他知道伊尔在意,刚想安慰媳妇儿两句,就见着乌里克把古臻收拾起来的、最后谁也没吃的那些月牙尖尖又一次捧给了正在重复制作花瓣膏的苍岚。
“你吃。”
“……”苍岚压根儿不搭理他。
“你吃一口,就一口,好不好。”乌里克看起来十分害怕他,但却又十分倔强:“你吃一口!就一口!”
苍岚一直不吭声,直到饼尖尖放到自己嘴边,一直不停的烦虫,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毫无温度的望着他。
“你是被我玩上瘾了?犯什么贱。”
“……”乌里克手一抖:“没有的事……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苍岚垂眸直视着这才刚刚亚成年的小雄虫:“你家里会尽快为你安排教导你的雌君吧?不出意外的话,会温柔豁达,你觉得我哪里适合你?你喜欢我一直用这种态度对待你?或者,就像你说的,你打算用后半辈子来和我熬?把我像个物件儿一样强行过到你名下,报复,甚至打死我?”
“我没有!”乌里克双手颤颤的端着小碗,倔强的咬唇:“你就是在胡说!我那都是气话!你让我在其它雄虫面前没有面子!我还不能生你的气了吗!”
“呵。”凉笑一声,苍岚接了他手里的小碗,看着那双颤抖着的小手,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软脾气,还真的掏了里面的尖尖儿全都不怎么优雅的塞进嘴里,粗着喉咙撵虫:“吃完了,该滚哪滚哪去。”
“我不滚……”乌里克眼眸中开始积蓄眼泪,死死的拉着他哽咽:“我都告诉你了,我会听你话,你还不给我买糖,我就是想吃那个糖你都不给我,你还想当雌君?我雄父想要什么我雌父都给他买,你看看你?”
苍岚完全不搭理他,就像没听见似得,嘴里含着那一大口甜腻的饼尖,快速研磨花瓣。
乌里克自说自话,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心里过度,竟然还自我安慰成功,直接钻进他略微撑起的胳膊下,强行凑成个被搂住的姿势,小声的要求。
“……除非你今晚抱我睡,给我道歉绑我手出去丢虫的事,明天你再去给我买那个糖吃!你要客气的献给我,我就,我就原谅你!去和我雌父说让你做雌君!”
“滚。”
苍岚把手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