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因为陈珊意的事情,方朝安跟方家的两位老人彻底是闹掰了 即便方老先生再怎么帮助方朝安的帮助,即便方老夫人再怎么偏心方朝安,但因为他们不准陈珊意的骨灰放在方家,这让方朝安对他们产生了极端的情绪跟厌恶。
他恨方家的所有人。
但在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方朝安已经褪去了当初的青涩跟愚笨,他变得即便讨厌方家人,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拿着方老先生给他准备的项目生意跟人脉。
对于方朝安的改变,方禹尽收眼底,他表面不动声色,但却在暗地里早已经提高警惕,甚至在他跟余沉的身边都加强了保护 因为谁都不能保证方朝安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
……
余沉吃完了饺子片汤就要准备回去了,临走前,辛明给余沉装了一小袋子的饺子,这是没下锅的饺子,辛明将袋子交给余沉的时候一脸沉重的再三叮嘱道:“老板,这饺子是好东西,所以我希望您能善待它。”
“……”余沉艰难的表示:“谢谢你的提醒,我明天早上就吃。”
辛明送余沉下楼,等人一小时在视线内后,他垫脚尖盯着远方看了好半天后,辛明将脑袋缩回来,他拿出手机打电话联系好友栏中的好友。
他这个好友,姓言,长相是标准的帅哥,总爱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上学的时候他们是舍友,他总是为舍友跑腿,而舍友总是埋头攻读学业。
大学毕业,舍友出国留学,他选择进娱乐圈打拼;几年后,舍友回国留在帝都城最有前景的大公司方氏,而他则年纪轻轻的当上了银牌经纪人,手里捏着许多资源跟人脉,然后,他们就从舍友成为好友。
现在,他的言姓好友成为金牌秘书,成天出入高端场合,颇受老板看重,隐隐有着升迁当分公司总经理的趋势;而他,从银牌经纪人跌落到一家刚开业没多久的工作室当个“新手”经纪人。
他很惆怅啊。
如果不是因为幕后老板方大总给他开的工资够高,言姓好友给他设想的未来够有令人向往的魅力,辛明觉得自己现在应该都能晋级到金牌经纪人了,而不是还留在一个小小的工作室里面伪装一个刚出道的新经纪人,管着几个不懂事的模特。
这要是从前,他手底下的模特敢被自己捧红后就要跳槽的话,他保准大发雷霆,而不是兴致勃勃的跟余沉唱双簧。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辛明不悦地对着手机道:“你是不是又丢掉手机工作没听我说话。”
言秘书冷静的抬了抬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认真地敷衍好友:“没有,我一直在听。”
说着,他将一小块拼图放在了它该存在的地方,然后起身离开房间,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一杯水:“有什么事情。”
“……”
辛明在心里给言秘书划了一百刀,他重复了刚才说的话,然后道:“我们老板好像有些后悔轻率的离家出走的事情了,你记得找时间跟方总说一声。”
“这该是你的工作吧。”言秘书重新回到拼图的房间,他盘着腿坐在地上,从那拼图盒里面挑出一张拼图,郑重其事的放在拼到一半的拼图内。
辛明果断道:“你明天上班的时候顺便帮我说了吧,你老板太可怕了,我不敢给他说。先这样吧,我准备洗洗睡了。”说完他就狡猾地挂断了电话。
言秘书没理他,但是却将辛明刚刚说的话全部转成文字的发给了方禹,方禹没有回复,但是言秘书却知道方禹肯定是看到了。
夜、漆黑的天空像是泼上一层黑墨,银白的月光照亮着周遭,月光温和却又不可拒绝的越过树叶、穿过白色的玻璃,寂静的落在地上,洒在窗台上,映在绿油油的草坪上。
那栋郊外的大别墅内没有白天的那般吵杂中带着烟火气的种种声音,看似安静却带来无尽的孤独与寂寞。
但,冥想最好的时候就是在晚上。
那孤独的人站在三楼的窗台前,背影被灯光拉长了一道黑黑长长的影子,孤独又寂寥的气息无限期的环顾着周围,只让人他很寂寞。
咔哒,盛着红酒的高脚杯被随手放在一旁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方禹抬起手腕,他看一眼戴在手腕的腕表,这块表是余沉之前买给他的礼物,价格在十万左右,这对于余沉而言是他这一生送出的最贵重的礼物,但是这对于方禹来说却只是最有意义的一块腕表,却不是最贵的。
他盯着腕表看了许久,这才轻轻地叹口气,转身进浴室,没一会只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
小区外的昏黄的灯光下,只穿着白衬衫的男子一手拎着饺子的袋子,一手随意地搭着西装外套,那俊秀的脸上在昏黄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失落。
忽而,他停下来,他望着漆黑的角落里面蹲着的一只白猫,他弯下腰,朝着白猫伸出手,还没逗它,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地焦急的唿唤声。
白猫的尾巴动了动,那面容高冷的白猫像是施舍一般地瞥一眼男子,转身便朝着发出声音的那边跑去,瞧着那奔跑的背影,似乎是有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