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黑如墨,地上仅籍空中稀落星光,照出模糊的轮廓,常人顶多只能看见一丈远的地方,可是在内功巳到登峰造极的罗陆两人,虽黑夜,何异于白昼。
罗俊峰听了柴樵叟之话后,两人眼睛直瞪着前面场上的六个大石头,并不马上回答柴樵叟的邀请,不由旁边的月里嫦娥发愣。
因为她恐怕心上人在此出了丑,要知道江湖道上成名不易,毁名可简单,只要你有一次失手挂彩,或败于敌人,你的名声便在瞬息间一落千丈。
若对方是自己人,则这个家丑还不致外泄,相反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所以她不可不慎重。
可是,柴樵叟可不这么想,他望了罗俊峰一眼,不住暗暗称赞点头,因为此时病书生两眼发射出来的两道神光,更可以断定他正沉于思索破阵之法。
难能可贵的,就在于能慎重处事的年轻人,不冒然允诺,不夸口声张,临难而不退避,若非得自名师指点,平常武林人物怎能做到。
罗俊峰注视思索良久,失望地一阵摇头,被前面零落无章的几个石头难住,以他横溢的天才,竟都无法看出六个大石所布的阵法,可见其深奥了。
事实上,我们怎能怪他!柴樵叟饮誉江湖数十载,名列宇内二叟的之一,岂是庸庸碌碌之辈,何况此老浸淫奇门八卦阵法凡五十年之久,别小睹六个大石所摆之阵,愈是看来平淡无奇的,愈是难解不破的东西。
罗俊峰起头心里尚存着轻蔑,乃至正去思索尝试,可把个聪明的病书生搞得七晕八素,越想越难,越看越难。
愈是如此愈激发他的意志,可是,这一来愈使他走入歧道,失望地摇头叹息。
柴樵叟看得哈哈大笑,道:“娃儿,别跟我斗气了,看你满头大汗,敢情是想不出破法吧,那就免了吧,待老夫领路进屋子,里面奇怪的东西多着呢,哈哈,老夫子生没什么长处,就先喜欢玩些奇怪的把戏。”
说得口沫横飞,一付洋洋自得之状,言辞之间,未免托大轻视,好胜的书生,心里可不是味儿。
只见他闻言抬头毅然说道:“金叔叔,愚侄愿尝试妙阵,请您老人家规定个时间。”
柴樵叟闻话一怔,望着这少年,见他脸孔上洋溢的坚毅之色,不禁被罗俊峰的倔强折服,不由这位名满天下,绿林惊骇的煞星柴樵叟,满意高兴的大笑道:
“好孩子,好孩子,真不愧空空叟老儿的传人,好!老夫成全你的志向,限你到天明前走出陈外。”
罗俊峰看看时晨,知道距天明尚有很长时间,不禁激起他的童心来,遂向柴樵叟说道:“金师叔,侄儿以为不必那么久时间,我看只要到子夜前就可以了,想师叔不会怪我太狂傲了吧?”
“哈哈哈哈,好家伙,好家伙,的确太妄了些,不过年轻人没有这股魄力也不行,老夫告诉你一件事……喔……免了,还是留在你走完了再说吧,我先问你,你到底有蹿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