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人肉,痛得姓白的老者凄哼不止,殷红的血,从指缝涌出。
四目相对,姓白的老者眸中已变为骇极之色,他做梦也估不到朱昶会忽然生出这么骇人的功力。
朱昶始终不发一语,目中的恨,已代表了一切。
姓白的老者双臂已因'肩井穴'被制而脱力,情急拚命之下,右膝一曲,膝头猛撞向朱昶'丹田',这一着,阴狠之至。
朱昶已被适才的一幕刺激得近乎发狂,失去了原有的机敏,在'丹田'被重击之下,闷哼一声,仰面栽了下去。
若非他具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这一撞非送命不可。
姓白的老者,一着得手,接着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朱昶受创,机敏回复,侧身反手一捞,抓住对方踢来的右脚掌,另一手立掌如刃,猛然切去。
'卡!'夹以一声惨哼,姓白的老者,胫骨立断,'砰'然栽了下去。
朱昶乘势起身,捞起了对方另一只腿。
'哈哈哈哈……'
'小子……你……敢把本座……'
'我活裂了你这禽兽!'
喝话声中,双臂一分,'哇!'惨号栗耳,但只得半声,姓白的老者,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肝肠五肚,和着血洒了一地。
朱昶心头觉得好过了些,转身出厅,只见那少妇抱着幼童,伏在那具文士装束的尸体上,业已哭得声嘶力竭。
昏黄的灯光照映下,使这椽茅舍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少妇久久才发觉身旁呆立的朱昶,一抬头,那奇丑的面容,使她一楞,但随即以头叩地,道:'谢少侠救命之恩!'朱昶冷冷的道:'不必,这是碰巧,死者是尊夫吗?'少妇哽咽着道:'是的,是……我夫!'
'如何称呼?'
'神掌秀士姜珏!'
'哦!不是无名之辈,这事如何发生的?'
'少侠看那桌上的东西……'
朱昶扭头一看,不由脱口惊呼道:'死牌!''不错,是"黑堡"的追命符"死牌"!'
'对方何故传出"死牌"?'
'因我们曾容留一个女子住宿,而这女子是"黑堡"追缉的人……'朱昶心中一动,道:'什么样的女子?'
'一个着绛衣的女子。'
'着绛衣的少女?'
'是的,那是五日前的事……'
'那女子说过姓氏吗?'
'她……说是姓郝!'
朱昶心头一震,想不到天下事竟有这么巧,自己倦游江南归来,激于一时义愤,援手弱女赫宫花,结果招来了'死牌',一路被追杀,若非胖大娘相救,恐怕已没有命在,而胖大娘却因此而遭毁家之祸,现在'神掌秀士姜珏',又因她而身亡,妻儿也险遭不测。
他不禁想到幽谷秘穴中的郝宫花,现在不知怎样了?
也想到'红娘子'以柬为媒,面上不由有些发烧……
目光一转,扫及少妇床单遮掩下赛雪欺霜的肌肤,心里下意识地一荡。
他并非心生邪念,这只是人性本能上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