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声巨响,罡风匝地暴卷,走石飞砂,树折草偃,人影一触而分,竟是势均力敌。
人影分而又合,顿时昏天黑地,星月无光。
绛衣少女疾步走到朱昶身前,春葱似的玉指,捻住那粒丹丸,朝朱昶口内送去,朱昶开口想说什么,口一张,丹丸正好入了喉。
那三名剑手,此际突然互打一个招呼,举剑扑了过来。
'找死!'
三剑手各各惨哼一声,成了滚地葫芦,出手的是'天玄子',这老道一方面应付'绿判官',尚能顾及到这方面,可见'武林三子'之名,并非幸致的。
劲风余劲,震得朱昶一个踉跄,绛衣少女急忙扶住,肌肤相触,加上幽幽体香,朱心头一荡,俊面登时一热。
绛衣少女放开了手,羞答答的道:'公子,能行动吗?'朱昶恍悟目前处境,试一运气,竟已恢复过半,知道'天玄子'的灵丹业已奏效,他觉得不该只顾逃命,置'天玄子'于不顾,但自己即使完全无伤,也无法为他助力,一时之间,委决不下,不知如何是好?
绛衣少女再次催促道:'公子,我们该走了?'
软语莺声,悦耳至极,尤其我们二字,别有一番滋味,虽然他和她在片刻之前,尚是陌路之人,遭遇的特殊情况,使他们利害相连,没有矜持没有儿女的娇羞作态,一切是那么自然。
月光下,眸光似水,充满了感激,期待,还有几分神秘之情。
另一边,三名剑手坐地疗伤。
'天玄子'与'绿判官'仍作殊死之斗,但'天玄子'似略占上风。
朱昶扫了场中一眼,期期的道:'姑娘,你先走一步如何?''为什么?'
'在下不能撇下这位道长……'
'公子,是道长如此吩咐的?'
'可是……身为武士……'
'公子,奴家说句放肆的话,留下反而使道长分心,你的伤……'朱昶脸一红,道:'姑娘,我们也许不同一条路。'绛衣女子玉颜一惨,道:'公子,你既然义伸援手,总不希望奴家再次落入恶魔之手?'朱昶可为了难。
'天玄子'怪叫一声道:'小呆子,有什么儿女情长,换个地方再谈吧,如果再来个什么判官,便怎处?'朱昶心头一震,暗忖,这是实情,如果真的再来几个'黑堡'高手,自己伤势未复,绛衣女子看来无甚功力,岂非吃不了兜着走?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此时有些气馁,当下扬声道:'前辈,这笔人情容后再谢了!'说完,转向绛衣少女道:'我们走!'转身挪步,朝疏林间疾步行去。
绛衣少女紧随着道:'公子,走回头路么?'朱昶脚步不停,口里道:'在下马匹在岗上!''哦!'
'姑娘练过武吗?'
'花拳绣腿,尚不足以防身,还未请教公子上姓?''在下姓朱,单名一个昶字,永日之昶。'
'哦!奴家……奴家叫郝宫花!'
宫花,她的姿色,真似一朵禁宫里的名花,朱昶不由脱口道:'好名字!'说完,却有些后悔不该如此轻浮。
郝宫花却娇笑出声,道:'公子过誉了。'
说话之间,已来到拴马之处,一看,不禁双目尽赤,恨怒交加,马儿横躺地上,马头稀烂,流了一地的血,人马之间,本有一份深情,朱昶不禁流下了泪。
郝宫花失声道:'呀!这必是那"绿判官"所为!''何以见得?'
'击碎马首而没有嘶鸣之声,除了那怪物,谁有此功力……'朱昶恨恨地道:'姑娘说得是,有一天在下照样要把老怪的头颅劈碎!''朱公子,如今便怎处?'
'只好劳动两条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