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抬手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就笑眯眯道:“连兄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
凤玄见他笑得有几分荡漾,便知道他不知想什么奇怪法子。不过赵瑜这人虽有些不靠谱,但若是他专注要做一件事,那还是可信。凤玄便未再问。
廖涟泽又县衙住了几日,终于又接到京内兵部公函,记却跟北营不同,上头写连世珏长陵之战幸存,已然回乡去了。
廖涟泽瞧这兵部册子跟北营有些出入,是无奈,只得相信乃是记录上出了纰漏了。
廖涟泽两个丫鬟见她闷闷不乐地将册子拍桌上,便试探着低声说道:“小姐,可又是因为那个眼睛生头顶上连捕头不悦吗?”
廖涟泽哼了声,眼前便闪现凤玄脸。
不知为何,初次见他时候满心惊畏,可是几次三番回想起来,却是越想越觉得让人欢喜难忘。
她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青年才俊或者官家公子,可竟没有一个人似他这般让她印象深刻加“求之不得”。
廖涟泽沉吟着,又想起县衙看戏时候,凤玄同宝嫃之间亲密之态。
从她见到他时候,他一直便是冷冰冰地几分傲然,让人只有敬畏之心,仿佛一辈子也亲近不得似,她做梦也想不到似他这样男人竟会对那么不起眼一个村妇轻怜□至此。
廖涟泽不悦地一皱眉,闭眼瞬间,又想到湖畔草屋她乘车之后惊鸿一瞥,清楚地望见那男人小心翼翼地把宝嫃拥怀里,且又低头吻上那村妇脸颊,那样温存地令人心悸……
她虽然也知道些男欢女爱情形,但多都是些识女子如玩物欢场情形,迷乱且不堪入目,却是头一次地看到一个男人如此肆无忌惮而倾所有似、真心喜欢疼爱着一个女人。
尤其是那湖畔回眸,青山绿水茅屋之外那两人相拥亲吻,令她震撼难忘。
廖涟泽想到这里,是难耐,一时咬了咬牙,浑身也有些莫名地发热。
她丫鬟见她不做声,又道:“可不是吗?小姐为了那个人,不惜屈尊降贵地跑到那偏僻乡间,那人倒好,连个礼也不见,说话间还带着一股倨傲之意……他当自己是谁啊,就算是丞相见了小姐也是笑脸相迎,他倒好,一脸冷冰冰地,难道他以为自己是王爷皇上吗?”
廖涟泽心头一跳,凝眸一想,又有些不耐烦地握了握手。
丫鬟见她不安,便又道:“小姐,不过是个卑微小捕头罢了,小姐何须意他?府中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哪个不比他强?”
廖涟泽只觉得这句话刺心之极:“哦?既然如此,你说个比他强人来试试。”
两个丫鬟一听,都惊了惊,支吾着说不出来。
廖涟泽冷冷一笑,又道:“我就是觉得我所见人之中,没一个跟他一样,没有一个强过他,所以才……难道你们以为我是无缘无故就会亲身跑去见他吗?自然是觉得他值得如此才跑一趟。”
她确是有种“礼贤下士”重贤风范,只可惜人家仍旧不领情而已。
丫鬟们面面相觑,小心又说道:“小姐,奴婢们只是觉得……那连捕头实是有些太目中无人了。”
“是啊小姐,就算他真有些本事,看小姐那样对待,也不能一点颜面也不给啊,奴婢们是疼惜小姐,白白地忙了一场……”
廖涟泽抬手,唇边慢慢抚过,道:“白忙一场?哼,我看上人,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等着瞧吧……”
正说着,却听到外头有人咳嗽了声,廖涟泽抬眸一看,却见是赵瑜,穿着一身蓝色锦缎长衫,手中握着一柄折扇,显得玉树临风。
赵瑜进门,便笑道:“不知道我来是不是时候?”
廖涟泽便起身微笑道:“赵兄这话从何说起?”
赵瑜把扇子手心一敲,道:“今儿衙门中没事,为兄就想……涟泽妹妹你县衙中也住了些日子了,只不过为兄一直都没空儿陪妹妹你出去转转,实是有些失礼,今日得闲,就想来一地主之谊,不知涟泽妹妹可赏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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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着,一边笑吟吟地打量廖涟泽,那眼风飞得情意绵绵地,看得廖涟泽心头发毛:“这个……”她留县衙,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酒,可不是来游山玩水,再见赵瑜是这个表情,又一口一个“涟泽妹妹”这么亲热,便强笑道,“不必了吧。”
赵瑜忙道:“哪里不必,涟泽妹妹知书达理,就算是不怪罪为兄,为兄也过意不去……如今暑热渐渐退了,正是天高气爽大好时机,不如就让我陪陪妹妹,一块儿……”他一脸地春意盎然,哪里像是暑热渐退,倒好像是初春正来。
廖涟泽越发不自,赵瑜叹了口气,道:“莫非涟泽妹妹是怪罪我?我知道前些日子我是冷落了涟泽妹妹……但是现我……”
廖涟泽目瞪口呆,两个丫鬟也听得心惊肉跳,廖涟泽急忙道:“我想赵兄你是误会了吧?”
赵瑜道:“误会?误会什么?”他眨巴着眼看廖涟泽,“涟泽妹妹你这里住了这么多些日子,大致心意我是懂得了……虽然说这种事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既然涟泽妹妹这里住这么久知府大人都没有意见,那想必廖大人也是默许了……”
廖涟泽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急忙叫道:“赵兄!你说什么!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