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大门闭紧。他失去了机会。
空气凝固得像水晶,他被困在里面,通透却无路可走。
这时,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邢岳猛地转过身子。
有人在朝他走过来,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邢岳的心再一次狂跳,比迈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更剧烈。
那个人在距离他十几米的地方停下,静静地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那个人张开手臂,“哥。”
邢岳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脸颊一下滚烫,一下又变得冰凉。
“哥!”项海又把手臂抬高了些。
邢岳胡乱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就朝那边狂奔过去。
十几米的距离,几步就到了。
他冲过终点,扑进项海的怀抱。
分别一年之后,两个人终于重重地拥抱在一起。
“哥!”项海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到了极限,“哥!!!!”
他的脸深埋在邢岳颈间,两只手死死攥住邢岳背后的衣服。
“你干嘛不让我来看你!我想来看你!我想你!呜呜呜呜,你为什么不让我来!”
“你咋那么狠心呢,一次都不见我,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
压抑了太久的哭声渐渐放大,项海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不起,小海,对不起。”邢岳紧紧把他搂在怀里,一下一下亲着他的头顶。
可项海还是来来回回重复着那个问题,“为什么不让我来看你!”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这么伤心。
“我错了,小海,原谅我吧。”他只能不停地道歉。
分别是痛苦的,而痛到极致,往往一个笑容却比泪水更能诠释悲伤。重聚是快乐的,可单纯的快乐又太过飘渺,缺失的那部分真实感只有泪水才能补偿。
于是他们笑着道别,再哭着拥抱。
嘴里埋怨着,道着歉,不过是积蓄了太多太多的思念无处宣泄。整整两年的咫尺天涯,谁又真的在乎最后那一个月能不能见面?
好半天,这一波浓烈的情绪才渐渐消耗殆尽。项海不哭了,却还紧搂着邢岳的脖子不撒手。
“哥,刚才没看见我,你难过么?”他趴在邢岳耳边小声地问。
“当然了。”邢岳歪过头,磨蹭着项海柔软的发丝。
几个月的时间,那种如丝绸般的质感又回来了。
“对不起,我也跟你道歉。”项海吸着鼻子,“其实我是故意的,就想让你也着急一下。”
“你别道歉。”邢岳把他拉起来,手指抹去他脸上未干的泪水,“是我的错,你惩罚我是应该的。求你再多惩罚我一点儿吧”
项海张着通红的眼睛,这才有机会仔细地看他。看了好久,才用袖子抹了抹脸,又拉过他的手,“等回去再惩罚。”
“行!”邢岳终于笑了,把项海的手指扣在掌心,“那咱回家吧,我太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