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开地下赌场的,顶风作案,没少划拉钱。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闹出人命来了,那地方就给彻底端了,他人也进来了。”
“不过进来他也不消停,一直撺掇人跟他赌钱。”
“这里还能赌钱?”项海睁大了眼睛。
耗子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老骚的骚操作多,向来赢多输少。赢了,他就逼着人给家里打电话,让准备钱,然后他就让自己在外面的小弟去堵着人家门要账。不给,就威胁他们要在监狱里收拾人。”
“反正这么一来二去的吧,他钱也没少捞。后来没人愿意跟他赌,他就逼着人家赌,不干就整人家。”
“其实这些事儿朱皓炀他们早就知道,”耗子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老骚咋就忽然把他得罪了,反正这些破事最后都让老骚手下给捅出去了。”
“要说还是人朱皓炀那帮人专业啊,”耗子啧啧地赞叹着,“人家整人都走法律途径,两手干干净净。也就老骚那傻逼,天天动手动脚的,到处撩骚。”
“他妈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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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的热度一直持续到半夜,直到耳边只剩了鼾声,项海这才从上铺溜下来,趴到邢岳床边。
“哥?”他捏着嗓子叫他。
邢岳摘下眼罩,把身子转过来,“干嘛?”
“那个,老骚的事这就算完了吧?”
“应该是吧。”邢岳点了点头。
如果耗子说的都是真的,那对于老骚来说,关禁闭只是个开始,增加刑期肯定是没跑了。
项海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又问,“哥,你高兴么?”
“你呢?”邢岳看着他。
“嗯...挺高兴的。”
项海也没法准确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高兴是肯定的,可又没那么纯粹,里头总好像掺了些什么。
“算了,别想了,这人翻篇儿了。”
邢岳也差不多是这种感觉,但既然老骚受到了惩罚,而且也走的是法律途径,他也没啥好说的,而且也不想再为这个人浪费脑细胞。
“哥,那个朱皓炀,你认识么?”
“不认识。”
“咱们要不要去谢谢他啊?”
“...算了,还是别了。”
“那个贺焜,为啥这么帮你?”
“因为我爸当年帮过他一次,算是救了他一条命吧。”邢岳掐着脑门。
虽说不情愿,但他还是结结实实欠了贺焜两个人情。
欠的人情总是要还的,说不定还要连本带利。
贺焜欠邢逸清的,他欠贺焜的。他们各还各的,两两不能抵消。
至于怎么还,他还没想好。
“睡吧,别想这些了。”邢岳摸了摸他的头。
“嗯。”项海答应着,可还是趴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