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手紧扣她后脑勺,将她的脸按进自己的怀里,不让她看到。
“没事。”
他轻轻嘘了声,回头望向用啤酒瓶砸他的男人。
被他凶狠的眼神震慑,那人连着退了好几步,心虚气短。
寇响捡起一只酒瓶,环顾众人,他满脸的鲜血让周围人感受到一种凛然决绝的惧意,原本喧嚣的场地霎时间安静下来。
“这是我caesar唱嘻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台上跟人动手。”
他声音低沉,目光冷冽,望向地上那个被他揍得头破血流的男人:“现在我就把话放出来,从今往后,谁他妈要是敢在台上diss我女人。”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酒瓶砸碎在on的身边。
哗哗啦啦,碎渣洒了一地。
寇响揽着杨吱的肩膀,决然走出了废弃工厂。
……
凌晨时分,医院。
创口处理室,护士帮寇响处理头上和手上的伤口,叮嘱伤口不要沾水,忌辛辣和烟酒。
杨吱站在门边,看着护士将白色纱布一圈一圈将他脑袋缠绕起来。
她眼睛又红了一周。
寇响坐在椅子上,回头冲她比了个倒拇指,嘴角扬起来:“爱哭鬼。”
杨吱背过身去,靠着墙壁,用力揉了揉眼角,把眼眶里残泪的眼泪挤干净。
刚刚的局面真是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一场架说打就打,半点征兆都没有,寇响那满头的鲜血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鬼似的。
她还以为他要死了呢。
几分钟后,寇响脑袋被绑得像个木乃伊似的从创口处理室走出来,见杨吱蹲在墙边,抱着自己的手臂,脸埋进膝盖里,瑟瑟发抖。
还真吓坏了,胆子这么小?
寇响蹲下身,指尖戳戳她的脑袋:“哎,出息点。”
杨吱没理他,于是他又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耳垂:“刚刚来医院的路上,你抱着我跟哭丧似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要守活寡了。”
他调子戏谑,捋起她耳边一丝柔顺的长发,放在掌心把玩:“知道吗,从来没有女人,那样子为我哭过。”
“我爸爸……”杨吱突然开口:“我爸爸就是那样没的……”
柔软的发丝,突然扎了他的手。
她抬起头,鼻头红扑扑,一双杏眼也肿了起来:“妈妈牵着我去赌场的时候,看到爸爸被人抬出来,满身是血,身上搭着一件羽绒服,脑袋上也全是血,特别疼。”
特别疼。
她一直在重复那三个字,那样彻骨的疼痛伴随她的童年,她的成长。
“看见别人打架,我特别害怕。”
她声音低沉压抑:“继父有时候也会打妈妈,一个耳光,推搡几下子。”
她望向寇响,哑着嗓子不解地问:“为什么男人这么喜欢挥舞拳头。”
那是他们证明自己存在的方式,寇响以前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暴力,野蛮。
那是男人证明自己存在方式。
“因为他们很害怕。”
他的手轻轻落到杨吱的肩膀上,如此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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