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响离开以后,一整个下午,寇琛无心处理公司繁琐的事务,心烦意乱,打开电脑看球赛,然而球赛也看不进去,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不上不下。
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响着儿子今天下午的话,
“我想让更多人知道,中国的嘻哈不是du药它可以给人带来勇气,带来希望,带来eace,oveandresect”
“当一个像你一样不负责任的男人,这就是你所说的真正正确的道路”
“你有过梦想吗。”
寇琛走到柜子边,柜子的最深处放着一个木制的箱子,箱子表面有不少斑驳的划痕,看得出来,年岁久远。
箱子上了锁,扣着那种早些年的铁质箱扣,都生了斑驳的锈迹。
他用钥匙打开锁扣,轻轻一提,木箱发出一声“吱呀”,露出一条黑色的缝隙,寇琛终究还是重重地盖上了木箱子,没有打开它。
近乡情更怯。
燃情八十年代,那些年少时候固执坚守的道义,狂热执着的爱,玩命追逐的梦想早已经随着时代滚滚的洪流,大浪淘沙不剩下什么了。
都说十二年一个轮回,他也早已不复当年的青葱少年。
曾经那些本以为永远不会分离的义气哥们,也已经天涯四散,有的样貌模糊,有的甚至连名字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热血不再,剩下的,只有这一箱沉甸甸的唏嘘与感慨。
寇响说他不懂,他怎么会不懂,毕竟他也曾年少过,而在他的青葱岁月里,叛逆程度恐怕是寇响的百倍千倍。
正是因为吃过那样的苦,甚至让人拿刀架过脖子上,吃过年轻的亏,上过哥们的当,所以他才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重走他的老路。
他希望能把最好的东西给他。
那天晚上,寇响鲜少几次喝酒喝出了些许醉意,深邃的一双黑瞳笼上几分微醺之感,性感至极。
喝醉酒的寇响,freestye更加放纵和恣意,才华横溢,整个废弃工厂的raer都在为他尖叫,为他疯狂。
无与伦比的感染力无法不令人动容,中国的嘻哈音乐没有能够叫得响亮的名字。
caesar,这是他坚守奉行的信仰。
那天晚上,在酣畅的金属音乐里,疯狂的人群中,杨吱抱着寇响,踮着脚尖,吻了他很久很久。
他唇齿间有微醺的酒意,她捧着他的脸,动情地吮吸着他微甜的唇,难舍难分。
在一阵阵狂热的叫嚣和激越的打击乐器声中,她靠近他的耳畔,用那沙哑的嗓音对他说了几句话。
“如果有一天,你被迫要丢弃最珍贵的东西,一定不要难过。”
“你所坚守的梦想,坚信的道义,永远不会蒙尘,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声音若有若无,似近似远。
“因为我会代你,走下去。”
这几句话宛如一个钢印,永远烙印在了寇响十八岁那一年那一天的醉梦之中,也陪伴着他,走完了这充满传奇性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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