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茂来了班上没几天,一场摸底的考试便冲到了年级第二的名次,苏北北和裴青跟着往后挪了一位,给他让位。
这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尤其是杨吱。
她无法想象,那个晚上总是去酒吧,一身破牛仔,言行举止落拓不羁的家伙,居然成绩这么好。
不过学校里的徐嘉茂,要么规整衬衣,要么白校服体恤,没有戴乱七八糟的耳钉,头发也梳理得当,遇到老师会礼貌地一声“老师好”,像个极有礼貌的邻家清爽大男孩。
和那日在台上用ra爆粗骂人的流氓on,简直判若两人。
最要命的是,杨吱的总分与他差距不远,第一名宝座似乎岌岌可危。
徐嘉茂平时在学校里没有和任何男生交朋友,独来独往,酷得没边没际。
看上去好像是因为他初来乍到又特立独行的性格,受到了周围人的排挤,而实际上,是他看不上别人,并不屑与他们交往。
他坐在杨吱的身后,时不时冒两句骚话,或者会拿题目问她,一开始杨吱是不搭理他的,但久而久之,察觉这种做法似乎不妥。
因为徐嘉茂会说,优等生的世界,真冷漠啊。
因为害怕被超越就藏着掖着,杨吱自觉得自己才不是这样的人她不吝于向任何因为学习上有困难而过来询问的同学帮助。
实在没办法,她也会转过身,给徐嘉茂讲解题目,徐嘉茂扬着嘴角看着她,言笑晏晏。
而最近,沈星纬同样发现寇响的暴躁脾气升级了不止一个档位,前两天他的杯子搁在寇响的桌面上忘了拿走,他回来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沈星纬提着胆子上前质问,寇响倚在桌边轻描淡写看着他“噢,是你的。”
“所以你连是谁的都不知道,就给我扔了”
寇响平静地喃了声“碍眼。”
他从不轻易发脾气,但是最近浑身上下总透着一股子肃杀的气势,让人不敢亲近。
夜静悄悄。
杨吱讲课的声音永远是那样轻缓,普通话不像皇城根里的小孩那样儿化,底气十足。她略带一点不具名的乡音,但要仔细去分辨,又难寻踪迹。
寇响心不在焉发了好一会儿呆,脑袋被杨吱用笔敲了敲,他侧头看她,她柳叶儿眉蹙成了峰,使了一点小脾气“你最近总是不专心。”
他面无表情地扯来草稿纸“听着。”
“那你把这道题解一遍。”
寇响接过练习册,扫了一眼题目之后,都没有经过演算,便直接将解题步骤写在本子上,和杨吱之前讲的,一字不差,连标点符号都没有漏掉。
“我知道你记忆力好,但我不是让你把这道题怎么解背下来,我是叫你理解。”
寇响闷声不语。
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惹恼了杨吱。
“既然要做这一件事情,我们就把它做好,否则就不要浪费两个人的时间。”
“浪费两个人的时间。”寇响突然轻哼了一声“你终于知道,我们是在浪费时间”
杨吱本来还有道理,却被他这句话给滞住“你什么意思,之前你让我回来,跟我保证过辅导的时候一定认真,现在是要反悔吗。”
“认真。”
寇响舌尖喃着这个词,抬起漆黑的眼眸,望着她“如果我认真了,你会怎样”
如果我认真了,你会怎样。
杨吱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脑门子突突作响“什么怎么样”
“我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也绝度不会反悔。”寇响回答着她的话,以另一种形式和意义“但我需要你的回应”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
杨吱吓得猛然往后一缩,他却死死攥着她,眉心紧蹙。
掌心的温度高得吓人,偏偏她体表冰凉,这一冷一热的紧密相贴,在两个人的心头漾起一层的波澜。
“松开。”杨吱低声道,就像小绵羊叫唤。
寇响握她更紧了,将她整个小手抓起来圈进掌心里,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