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都分开了!”李明语气带了不满,“你把人这么强留在府里做什么?”
李蓉扭过头去,面上带着气:“那父皇又一定要把我和他分开做什么?”
“人家不喜欢你,”李明有些烦了,“你一个公主,这么追着一个男人像什么样子。”
“您是天子呀,”李蓉转过头去,似是不解,“我是公主,裴文宣算什么东西,您一声令下他还敢和我和离吗?明明是您要拆散我们!”
“你胡说八道!”李明一巴掌拍在桌上,但也有些心虚了。
李蓉见他吼她,立刻就哭了出来:“您夺了督查司给柔妃就算了,逼着我和离也罢了,让华乐上我府上打我,还要我为了让柔妃坐稳督查司禁足,女儿是哪里不好,我一一都听了您的,结果您还要让柔妃如此辱我?我这辈子都没喜欢过人,裴文宣是您选的,好不容易我喜欢了,您同意他和离,如今您还要让萧薇当着我的面去见他……”
李蓉一件件骂出来,李明一时心虚起来,李蓉抬手擦着眼泪:“您这是在逼我啊。”
“殿下不要伤心,”福来见李明尴尬,上前去拉李蓉,“您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陛下也是顾忌您的声誉。”
“福来说的是,”李明轻咳了一声,见福来给他递了台阶,“我也是顾忌你的声誉,你不喜欢萧薇,那就别让萧薇见他就是了。”
“我也信不过其他人,”李蓉擦着眼泪,果断道,“他如今受着伤,你让他在其他地方,我不放心。”
李明动作顿了一下,李蓉考虑的的确也是。如今这次刺杀,如果不是李蓉出现,裴文宣或许就死了。
裴文宣是如今他所有意志最直接的执行人之一,如果就这么死了,一来其他人更不敢出头,二来他也少了个做事的人。
整个朝廷,怕是没有人比李蓉更考虑裴文宣。
毕竟其他人与裴文宣是利益关系更多,而李蓉……她心里有裴文宣。
李明想到这一点,一时间有些庆幸,又有些不是滋味。
庆幸于他可以利用裴文宣和李蓉的感情,让李蓉和李川之间生更多间隙。又总有种莫名的……自己家地里的玉白菜被猪拱了的感受。
李明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定下来:“行了,那就让他在那儿养着,伤养好了,人立刻回来。”
“可是……”
“还可是什么可是?”李明抬眼看她,烦道,“你要不重新成个亲不成?”
李蓉一听这话,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反正在我府里住着……您也得顾忌女儿声誉,要不……”
“你这时候和我谈声誉了?”李明嘲讽笑开,也懒得理她,只道,“下去吧。”
“父皇,还有,苏容卿呢?”李蓉盯着李明,“他抓裴文宣去刑部,才害裴文宣有机会被人刺杀,受这么重的伤,就这么算了?”???c0
李明想了想,终于道:“朕自会罚他,但他毕竟只是保护不利,不是凶手,你也不用太过介怀。”
“那也得罚,”李蓉立刻道,“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然全都盯着裴文宣过来了,以后谁还敢帮您办事儿?”
这话说在李明心坎上,李明挥了挥手,只道:“回去多绣点花,练练字,别想这些了。”
李蓉撇撇嘴,跪下来叩首,准备离开时,李蓉才突然想起来:“父皇,那我的禁足令……”
“撤了吧。”
本来就是做给别人看,给柔妃立威。如今柔妃都把王厚文抓了,也不需要禁足李蓉给她撑场面。
柔妃的面子,现下可大得去了。
李蓉笑着行礼,高高兴兴离开,回到屋里,裴文宣见李蓉面上带着喜色,便知一切顺利,他抬手指了桌上两封信,笑道:“折子给我写好了,劳你送到御史台去,让人盯着王厚文的案子。”
“肩膀都伤了,还能写折子呀?”李蓉笑着坐到裴文宣边上,裴文宣仰头看着她,轻笑了一声,“我不仅能写折子,”说着,裴文宣撑起身子,靠近李蓉,“我还能做很多事儿呢,殿下,要不要试试?”
“裴文宣,”李蓉用扇子推了一下他的头,“你可真是老色胚。”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裴文宣凑过去想去亲李蓉,李蓉见他过来,被他弄得有些痒,咯咯笑着站起身来,“我不同你说这些,我还要忙正事儿呢。”
说着,李蓉便去桌边取了裴文宣的折子,裴文宣叹了口气,倒回床上:“利用完了微臣,见微臣无用,殿下就不理我了。”
“是呀,没有用狗东西,”李蓉路过他,用扇子敲了他的肚子一下,等走到门口,她想了想,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好好养伤才是。”
那一眼她看得很慢,好似含了数不清的风流意味,带着中销魂蚀骨的勾人。
裴文宣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看女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李蓉将折子送到御史台的人的手中,隔日,李蓉和裴文宣在屋中吃着橘子时,便听传回来的消息,御史台参奏王厚文,说要协助柔妃查案,被柔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