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终于可以确定,容鸿雪必然知道了什么,”易真抬头看着天空,说,“但他知道的东西……或者说自己瞎几把乱猜到的东西,也必然离真相差距十万八千里。”

[毋须质疑男主角的智商。]太阿作为一个旁观者清的角色,立刻指正,[他在你面前连续吃瘪,不代表他对其它事物失去了猎食者的敏锐性,即便他揣测到的真相有所偏差,那也不会偏太多。]

“但愿吧,”易真干笑了两声,“但愿。”

公车摇摇晃晃地飞了过来,易真刷光脑,上车。虽然不太想承认,不过,被这么连番打断下来,他心中的郁气确实散得差不多了。

“打道回府,”他长叹一声,“初赛才是最难打的仗啊。”

有一整个星球的舞台作为支撑,届时搅和进来的,可就不光只有两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经过上一章的洗礼,评论区的小饭桶果然少了很多,很好,继续保持!(叉腰笑

☆、第37章

容宅,老管家没想到易真会这么快回来,仓促间来不及为他接风洗尘,于是亲自下厨,给他做面吃。

易真连汤带水,猛吃了一大碗热乎乎的阳春面,面上除了青翠葱花,还横卧着一个雪白的流心荷包蛋,排满一圈鲜甜弹牙的大虾仁。

易真吃的满头是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他对老管家道了声谢,就急忙哒哒哒跑去厨房,顶着佣人诧异的眼神卷了一整只羊腿,接着狂奔跑去查看蚀骨灵蝎的情况。

系统曾经奖励了八十八只花翅大蟋蟀给易真,这么多蟋蟀,自然不能任由蚀骨灵蝎坐吃山空,于是易真又上星网查询“怎么养蟋蟀”,然后在训练室的角落搭了个简易的棚,叫星网卖家寄来许多小陶罐——卖家还以为他是旅游景点做批发的小贩,因为这年头早就没有家用陶罐了,只有景区还在卖这种花里胡哨的彩绘小陶罐,美其名曰“原生态风土人情”。

现在那些拿陶罐养起来的蟋蟀就跟蚀骨灵蝎关在同一个训练室里,易真想想就头皮发麻,这无异于把一群嫩嫩的小羊羔跟一头成年恶狼放在同一间屋子。

他现在只寄期望于蚀骨灵蝎足够懂事,能忍住一时的饥饿,参透他的一片苦心……

门开了,易真提着一只羊腿,站在原地。

离开之前,他特地叫太阿改了一下训练室的密码,其实密码很好破解,主要是警告的意味大于防守的意味。容鸿雪会不会派人来探查他的训练室,探查之后,又会不会破开更改之后的密码进去?

容鸿雪在试探他,他也在试探容鸿雪的态度。

事实证明,容鸿雪确实没有派人进来。

易真木然看着眼前这狼藉的一幕,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一个雄浑的播音员男音:

——惊悉噩耗,深感悲痛,我们对小陶罐的去世表示沉痛的哀悼,并向葬身蝎腹的蛐蛐儿们表示深切的慰问……

玻璃罩空空的,蚀骨灵蝎不知所踪,自己留下的生骨肉纹丝未动,已经发烂发臭了。而角落里的小棚完全坍塌,像废墟的一角,那破碎的小陶罐上,鲜艳的彩绘犹存,使得场面凄惨如殉葬品的考古现场。

这狗蝎子居然用陶罐和泥土的残骸垒了个窝!一个窝!

易真好悬没吐出血来,他差点仰天长啸一声“逆子啊!逆子!”,然后手动大义灭亲。

啪嗒啪嗒,蚀骨灵蝎从碎陶的缝隙间悄悄探头,幽幽地望着易真。

易真捡起一块石头,嗖一声精准弹进缝隙,“看,看你妹啊看,有时间看我,不如看看你做的好事!”

蚀骨灵蝎的脑门被打个正着,顿时发怒,它张牙舞爪地扑出来,意欲跟饲养员真刀真枪地碰一下,不料刚扑到半中央,它便停住了。

易真腰间的芥子豹囊里,突然飞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乍看之下漆黑无光,在空中翻卷蹁跹时,却一闪一闪地折射出绚烂的虹彩,分外引人注目。

空气中已经弥漫起凄艳的冷香……那事物飞到跟前,才能叫人看出真身。

这是一只巴掌大小,形貌奇异的纯黑色凤尾蝴蝶。

——剧毒榜排行第四十七,夜蝶三笑。

即便是在千姿百态,充斥奇葩异卉的剧毒榜上,三笑蝶也是个绝对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