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
与 此 同 时,池凡也立刻想到了对 方在祭奠的人是谁。
应该是他的母亲。
傅念宇和 他说 过的,他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对 现在的傅念宇来说 ,她是他唯一能悼念的亲人。
池凡觉得追思悼念是很私人化的事,对 方应该不希望被打扰或是被外 人看到。傅念宇也还没看到他,自己完全可以直接离开,但他的脚像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难以动弹。
他一路走来,看见出来烧纸追悼哀思的都至少是两个人,傅念宇却是独自一个人。
也只能是一个人。
化金桶中的黄纸在跳动的火焰中化为了灰白的纸灰,手中的黄纸烧完了,傅念宇转身去拿新的,眼角余光瞄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立刻警惕地转过头,然后就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 什么,最终也没有形成清晰的语句。不知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池凡,还是因 为冷战的包袱没卸掉所以不知该说 些什么好,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地望着池凡。
“你不继续吗?”池凡最先 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他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望了望对 方身后的化金桶,“火快灭了。”
“啊。”
傅念宇立刻转过身,用 一根木棍将火星翻上来,等火苗又蹿起来后,再将新的黄纸投进 去,灰白的纸蝶又随着夜风飘飞起来。池凡走过去,在傅念宇身边停下,悄悄看了他一眼。
这种时候的傅念宇和 平时有点不一样,平时的他是高 傲而张扬的,像是一只翱翔的燕,能迎着阳光飞到云层的最高 处;但此 时的他却显得格外 稳,格外 静,好像整个人都沉了下来,成熟内敛得完全不像是个才仅仅17岁的少年。
池凡的目光微微移开,看到化金桶旁边的地面上,有个用 粉笔画出来的圆圈,里面写了一个名字,光线太暗看不太清,但应该是傅念宇母亲的名字。在名字的旁边,还摆放了一个白色的小盒子,大 小和 装项链戒指那种小首饰盒差不多,盒子的边缘有些毛边,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了。
池凡在傅念宇身边站了一会儿,轻声问。
“我可以……和 你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