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妒意更深。
蜜绫重新捻起瓜子,唇畔掠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彤锦急匆匆走进内室, 郑皇后抱膝缩在床角, 一见她慌张无措地朝她伸出手:“彤锦,我梦到他了,我梦到子辰了,他怪我没有救他……”
彤锦立刻上前拉过被子给她盖住:“娘娘快小心着凉。”
郑皇后抓住她的手, 惶惶不安:“他满身是血,他在怪我……”
“不是娘娘的错。”彤锦握住她的手安抚, “是陛下下的旨意, 与娘娘无关,娘娘为他说过情,是陛下铁了心要他死, 娘娘已经尽力了……”
郑皇后似乎被安慰到,渐渐平缓下来,她眼圈泛红:“可终究是我害了他,我只是想让他安静些别再纠缠,我没想要他的性命,我没有……”她急迫告诉彤锦,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彤锦隔着被子轻轻拍抚她的背:“奴婢知道,是广德侯得寸进尺,即便娘娘要他的命也是他该的,娘娘就是心太软,一步步退让,他敢说出那样的话,死不足惜。”
要她看,广德侯死得好,若非娘娘念着少时的情分,凭他做的那些事,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娘娘当他是弟弟待他好提拔他,他却心生歪念,自个偷偷肖想不够,竟敢凑到娘娘面前来,还说什么让娘娘给他生个儿子这样的混账话。
想到这彤锦又起了怒火,说什么爱慕娘娘,却半点不为娘娘想,娘娘若真有孕,第一个要她命的便是陛下……
郑皇后含在眼眶里的泪掉落下来:“他向来就是口无遮掩的性子,胆子又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他对旁人如何,待我的确是真心实意,我对不住他,早知今日,我便该早早劝他收敛……”
人已死,再想起来便全是对方的好。
彤锦掏出手帕为她擦去眼泪,心疼道:“娘娘便是心太软,总念着别人的好……”
她想起娘娘第一次处置下人的时候,也是这样躲在屋子里哭了一整夜。
那时娘娘还不是娘娘,陛下也还不是陛下是太子,她本是暗卫,被陛下送到了娘娘身边,保护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