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失望地看着他:“平日见你稳重,没料想倒是我看走了眼,往日白提点你了,以后你自己顾着自己吧。”
“别,我知错了!”钱川哀求,“我再不乱想了,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以后我都听哥哥的……”
张显叹了口气,弯腰将他扶起来:“起来吧,别怪我训你,咱们太监活着本就艰难,稍不注意便丢了性命,难得咱们一道被选中出来,便是缘分,我想着以后彼此关照,你刚刚那般说,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这要是有旁人,咱们两都得完。”
钱川满面愧色,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虽瞧着比同龄小太监稳重,其实也才十三岁,带他的师傅又去的早,平日没人指点他,全靠自己琢磨,自被选来园舍服侍南宫公子,张显没少照顾他,他今日却险些闯下大祸,心中一时羞愧难当。
张显面色和缓,替他抹去眼泪:“行了,知错就好,我就怕说多了,反倒招来怨念。”
钱川连忙摇头,他谢还来不及,哪里有怨。
“你不怨便好。”张显露出笑来,“你放心,我瞧着公子还要在宫中住一段时日,即便不住下,也时常要进宫来,咱们用心伺候公子,公子心善,会记着咱们的。”
“我都听哥哥的。”钱川应道。
东宫。
刘端徒弟刘玉柱听完心腹太监的汇报,笑道:“这个张显倒是聪明,会来事,去告诉他我会跟师傅提,平日该如何还如何。”
心腹应声退下。
刘玉柱又将这件事仔细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决定先不着急告诉师傅,今日陛下回宫,师傅跟着太子有的忙,待过两日师傅得闲再跟他说。
可惜椒房殿他们难插手进去,南宫公子进殿做了什么无法知晓。
他得想个法子。
他就不信钻不进去一点空子。
若这差事办好,师傅几个徒弟里他便是头一份,说不得便能被师父收为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