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洛如此费心泡茶的,也就他了。从李府到纯阳王府还真找不出一人。
“我昨天去了张府治病,原以为是个老太太,结果是新婚少妇。”孟德朗道,“你可知原因?”
李洛挑眉:“新婚少妇请你看病,莫不是急着想要孩子?”
孟德朗叹气:“你太聪明,让你猜谜总是一猜就中,无趣。”
李洛轻笑:“那必然还有后续,能让您这么兴致勃勃,后续我可是猜不到了,所以也没有你想象中的聪明。”
“得了吧,也不是你这样哄人的。”孟德朗说着,又继续道,“新婚三个月,因为是平妻,所以被前头夫人下了绝子药。”
李洛一愣,平妻、三个月……“莫不是纯阳王府?”
“正是,不过,那位新夫人怀疑是前头夫人,王府每个月有大夫请平安脉,大夫不可能没发现她被下了绝子药,却没有说,可见里应外合。高门世家,就是这点乱,为了权势,什么损阴德的事情都会出来。”孟德朗做了一辈子的大夫,见过很多阴险的毒,就是没有见过这么损阴德下绝子药的事情。
不过,也是他很少为后宅的女人看病。毕竟他以前住在齐王府,谁也没有胆子求到齐王那里。再之前又在悬壶济世,去的都是贫困地区。孟神医三个字,华国上下都有名。
李洛没有想到纯阳王府会发生这种事情。听起来非常的八卦,就像当年李老太太陷害李鸿媳妇似的,也差点害的李鸿媳妇不能生孩子。
“那新夫人怎么说?”李洛问。
“不知道,这是她们内宅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而且男人不插手内宅。”孟神医道,“我每个月为她诊脉一次。”
“说起来这件事还是顾郡辰冲动了。”李洛道,“如果顾郡辰没有以我的名义下了懿旨,王府就不会娶平妻,也不会害了人家无辜的姑娘。”
“你别这么想,一切都是天意。”孟德朗道,“不过,那个新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恐怕王府有的戏看了。”
“你倒是喜欢看戏。”李洛倒是不知道孟德朗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喜欢看戏。“我都来了,不寻点乐子,这不是等死吗?”孟德朗回答。
“说到等死,人活着,不就是为了等死吗?”李洛道,“我记得我的老师曾经说过,人只要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天,那么他接近坟墓的日子,就快了一天。”
“这话倒是有意思,可见你的老师把生死看的很淡。”能看透生死的人,很少李洛笑着摇头:“并没有那么伟大,只是话说的好听而已,人活着谁不怕死,我也怕死。但死亡不可怕,一下子失去了意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就是那种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在等死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