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岳庭没想到秦砚会这么说,又对韩峰沉声强调:“我说的都是真的。”
秦砚微微笑了笑:“好,那就当你说的才是真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韩峰心头的复杂情绪逐渐减弱,也勉强对傅岳庭笑了笑:“岳庭,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你也没必要这么做。我不会骂秦砚,也不会怪你们,感情的事,我身为外人,不会多余去横插一脚,只希望你们能安安稳稳走下去,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已经是全然默认的嘱咐,傅岳庭五指收紧,几乎不敢相信。
秦砚从他的动作里察觉出他此刻汹涌的情绪,也反手握紧他的手,作为支撑他的力量,一直没有松开。
韩峰说:“还有秦砚……”
话说一半,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这种事他实在没办法轻而易举就接受,可毕竟是秦砚勾搭了人家,他总不好“得了便宜还卖乖”,内心拧乱许久,闷声说了一句:“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秦砚说:“好。”
一旁宋景明很是心疼地看着自家韩叔。
韩叔啊韩叔,跟秦砚斗,您老哪里是对手啊……
但除了心情跌宕的韩峰,一切都出乎预料的顺利。
从开始,到结束,再到下车。
车上的气氛没有傅岳庭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反而暖静异常。
经过一路自我缓解,韩峰虽说心里还有些别扭,可在傅岳庭面前并不表现出来,还在下车后对秦砚交代几句,诸如“傅岳庭第一次来这里,一定要照顾好他”此类。
秦砚都一一答应。
之后和众人短暂分别,傅岳庭高高悬起的心慢慢落回远处,脚下却还有种不真实的绵软。
“结束了吗?”他目送韩峰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仍旧扣紧秦砚的手,说话时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了什么。
秦砚住脚,转身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也转过身来。
傅岳庭任自己被属于秦砚的力道左右。
秦砚看着他脸上难得一见的茫然,含笑为他定心:“结束了。”
傅岳庭才终于闭眼笑了一声。
他卸去浑身紧绷的力气,抬手按在秦砚腰侧,倾身靠了过去,他把前额抵在秦砚颈侧,把终于能放松的全身心都嵌进秦砚怀里。
秦砚拥他入怀,抚上他脑后,指腹在他发间轻微摩挲,在胸膛震颤的笑意也变得轻柔:“我说过,有我在。”
闻言,傅岳庭阖起的眼睑顿时酸得发胀。
此时此刻,他只想沉入秦砚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醉人体温,溺在这片梦寐以求的美好里。
秦砚低声问他:“安心了吗?”
傅岳庭在他肩上无声点头。
柔软的发丝在脸侧晃动,略微发痒。
秦砚垂眸看他。
到了乡下,两人都没再穿稍显正式的西装,身上只有休闲随意的t恤长裤,傅岳庭常年拢到脑后的漆黑短发今天终于落在额前,让他平日里看起来冷峻霸道的轮廓变得柔和几分,闭眼时唇角久久扬起的笑意也带着和他往日气场不符的惬意满足。
蓦地,傅岳庭睁开双眼,恰时望进秦砚的眸光里。
他下意识错开视线,还是忍不住在秦砚唇上吻了吻,只是想到韩峰就在不远处,才没有过多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