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秦砚只是客套话,还是很高兴的样子:“你们啊,哄我这个老头子开心罢了。”
他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问:“对了, 我听说你和岳庭前几天出了个小车祸,你还住院了,现在看起来,你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秦砚回:“对。”
对话几句,他已经看出傅博宏对他似乎没有什么敌意。
从第一次和傅博宏见面,这个老爷子就从没表现出曾经商场大鳄的强横, 直到今天态度也没有变过,这其实让他更有些奇怪。
如果今天不是一场鸿门宴,傅博宏又为什么让他来这一趟?
秦砚没有主动发问。
他清楚傅博宏会特意请他过来,想必就不会再绕弯子,总会告诉他目的。
也果然。
闲聊过家常,没多久,傅博宏又说:“今天请秦先生过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秦砚说:“您讲。”
傅博宏开门见山:“我想请秦先生,帮我劝一劝岳庭,让他答应参加一个舞会。”
即便已经猜到这个忙会和傅岳庭有关,不过听到这句话,秦砚心中还是微动。
舞会?
傅博宏说完这句话,忽然叹了口气。
他从沙发上起身,住着手杖走到书房窗前。
“从小到大,岳庭的性格一直很冷淡。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他妈妈生下他之后就落了病根,一直卧床不起,很少有机会陪他。”傅博宏回头看了秦砚一眼,“他爸爸又是个混账。”
秦砚沉默不语。
傅博宏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他跟着附和难免有点奇怪。
“所以他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做什么都有模有样,不用旁人操心,小小年纪,有时候我都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后来他慢慢长大,果然很有出息,接手傅氏,发扬傅氏,这才几年呐,傅氏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至现在,就比起我当年要更甚几筹。”傅博宏重新望向窗外,颇有些感慨。
秦砚静静听着。
他从不了解傅岳庭的过去,现在从傅博宏口中得知,脑海里竟然能描绘出一个小小的影子。
小时候的傅岳庭,配上长大后的面无表情,似乎也不很奇怪。
这时傅博宏话锋一转:“可是,从小时候,到现在,他总是这么冷冰冰的,实在叫人很担心。”
秦砚听出接下来才是他的重点。
“前几年,我觉得他这样的性格很好,很适合打拼,现在我老了,没多少日子好活,才发现,我把手里的重担子交到他手里,他身边却从来没有一个像样的人,去帮他分担这些。”傅博宏苦笑。
他最近想到这一点,心里一度很自责,“小时候是我的疏忽,没有好好引导他,只希望现在还不迟,趁我还没真的躺进棺材里,让他从现在起有点转变。”
话说到这,秦砚也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傅博宏想给傅岳庭找一个后盾,找一个未来能帮上他的人。
参加舞会,应该就是想在宾客之间帮傅岳庭挑选那个最佳的人选。
通俗来讲,傅博宏和韩峰的想法出奇相似。
最终目的都是催婚。
“这么多年来,你是岳庭唯一有交往的人,我看得出来,他很信任你。”傅博宏说着,从窗口转回身,体力不支,又走到书桌后坐着歇了歇。
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