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封道:“说分辨不出楚师兄就太高看我了。不论模仿得多像,总会被人看出破绽的。不过今日在禁牢,徐师兄看见那伪造的灵函一时惊讶失神,来不及分辨真伪亦是正常。而我又趁机及时销毁了那东西,更加让他无从查起。但此事风险极大,毕竟,徐师兄对楚师兄一片赤诚。若他一眼认出那字迹并非楚师兄所有,便一切都白费了。”
“难为你一片苦心了。”楚昀讽刺一笑,“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回去告诉梓墨,说我偷盗你的铜镜,潜入这山洞中准备盗取环佩强入魔域,让梓墨彻底与我失望,好让你们缥缈宗也加入讨伐我的阵营?”
文封道:“我早说过了,楚师兄果真是聪明过人。”
“恭维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就问你最后一件事,魔修袭击各大仙门,究竟是何人所为?今日袭击缥缈宗的魔修,又是谁派来的?”楚昀眼神忽地一凝,冷冷道,“你既然能将灵函放在被捕那魔修手中,证明你与魔修脱不了干系。告诉我,是谁让你怎么做的?”
“今日那群魔修,是我安排的。”文封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不紧不慢浅尝一口,“至于是谁让我这么做的,楚师兄,我以为你应当有所推断了。”
楚昀眼眸轻颤一下,难以置信道:“……我师父?”
文封道:“对,就是他。昔日的落华山掌门,顾浮生。”
楚昀忽然起身,一把扯过文封的衣襟将他推到墙面上:“告诉我,师父他到底为什么 ”
“你这难道不是明知故问?”文封略带讽意道,“你明知道他是为什么,却怎么还是不愿相信。”
“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文封忽然伸手握住楚昀的手腕,抬起头淡淡看向他:“掌门与我、与徐师兄有救命之恩,还助我坐上这宗主之位,我替他做事,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他救你?可他那时分明……”楚昀的话戛然而止。他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从顾浮生被他误杀,到他去缥缈宗得到无量书,再到后来,落华山被毁,他制成乌邪剑……一桩桩一件件,终于像是散落的碎珠一般,被一个个串起来。
楚昀迟疑许久,呢喃般问道:“清焕长老……就是他?”
“是。”文封道,“当初落华山遭劫,我与徐师兄坠落山崖,虽然捡回一条命,但那时徐师兄已毒入肺腑,岌岌可危。清焕长老经过那里,将我与徐师兄带回了缥缈宗。他将徐师兄的毒素逼至双腿,再斩去了徐师兄的双腿,才让他捡回一条性命。后来机缘巧合,我才知道,原来清焕长老已被掌门夺舍。”
“可夺舍的肉身寿命极其短暂,更无法像修真者那样存活数百年。他察觉到那具肉身行将就木,便以缥缈宗宗主的身份,收我为徒,将毕生所学传授与我。后来,他辗转数次肉身,我们依旧维持着联系,一直到现在。”
楚昀颓然松开抵着文封的手,他浑身忽然被极强的疲惫感占据,只觉头疼欲裂:“难怪他先前对我说,我会炼出乌邪剑全在他的计划之内。他故意将炼剑之法藏在无量书里,借着清焕长老的身份,将无量书赠与我。后来,又利用落华山灭门之事,刺激我炼出乌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