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了就是错了,我做过的错事,我从不为自己推脱。”楚昀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论他做了什么,当初都是我一时失手,误杀了他。这轼师的罪责,我认。”
“小昀……”
楚昀遥望窗外,怔怔道:“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情,从我前世入门到离山,从落华山遭劫到成为魔域之主,可我还是不明白,师父他到底为何要这样做。他明明……他明明曾是一个胸怀天下、愿意为苍生牺牲自己的人,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他其实一直都在骗我们,现在的他才是他的真面目?”
箫风临走上前,轻轻拥住他:“别这样……”
楚昀靠在他身上,低声道:“阿临,我真的不想看见师父变成那个样子,我宁愿他当时便真的仙逝,我也不想……”说到这里,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曾听人说,夺舍之术会让人性情大变。原主的心性会留存在夺舍者的体内,对其产生影响。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所以师父才……”
“小昀。”箫风临柔声打断他,“你该知道,无论缘由如何,他已经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我知道你对师父情意深重,当初他仙逝,你一定比任何人都难过。你不为自己推脱,现在也不该为他推脱。无论如何,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楚昀闷声道:“我都明白。”
他何尝不明白,不论顾浮生是为何变成这副模样,但事情已经酿成了。那人苦心经营,前后夺舍控制数人,又多次为了夺取乌邪剑而危害苍生,这一切已成定局。而他所能做的,就是找到他,阻止他。
楚昀沉默许久,忽然问:“对了,天岳门现在情况如何?”
箫风临道:“我先前不知这其中的隐情,得知你出事后,便立即离开了天岳门。但听闻,云越的师父荀沧长老从你出事开始就一病不起,而魏长 死后,洛轻舟也接手了戒律阁与督查殿,追捕你的事情,全权交由云越负责。”
楚昀眼神一暗:“果然……”
“我现在想起,才觉这其中的确有古怪。”箫风临道,“按照常理而言,戒律阁与督查殿先前便一直由云越负责,而外出追捕本该派遣洛轻舟才对。可这一次,却做了调换。想来,应当是顾浮生利用云越,对朝澜说了什么。”
楚昀道:“看样子,天岳门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这样下去,天岳门恐怕……”
箫风临叹息一声:“你啊……那些人如此对你,你还想着他们?”
楚昀立即反驳:“谁说我想着他们了,只是……我只是想阻止师父,不想让他再继续下去而已。不说这个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箫风临不假思索:“先去缥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