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不吩咐下人去拿,他快速拿了纸和笔递给大夫,看着大夫快速写下药方:“按这个药方去抓药,越多越好。”

管家不敢耽搁,立刻叫人去准备药材。

大夫给病人把玩脉后:“虽然不知道毒为什么会排出来,但是公子的命应该是保住了。”

管家也不知道该感谢谁,把双手合在一起,谢天谢地,谢大夫。

躺在床上的陆珩无言的闭着眼睛,他接手这具身体时,这具身体的状况不可谓不糟糕,毒物攻心,出的气比进的气多。

要不是利用神魂力量把身体中大部分的毒物强行排出,他可能就真的要借尸还魂了,真正的尸。

陆谨之心情复杂的站在床前,看着家仆前后为躺在床上的人忙碌,他全都已经想起来了,在魂魄脱离身体后,他其实一直都在房中游离,是他的不甘怨愤将他拉入了自己为自己设置的深渊中。若非他的执念引来了陆珩,他会在深渊中彻底疯魔,最终结局惨淡。

从接到圣旨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三日的时间,他也被驱逐出了太子府,若非他身中剧毒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可活,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

他的父亲,大楚的帝王,不仅废黜了他的储君之位,还将他流放千里到封州。封州奇乱,已经大旱三载,盗匪流民横行霸道,初到封州若无势力,怕是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他现在已经被废了储君之位,手里的权力也被尽数收回,将他流放至封州,与送他去死别无二致。

无情最是帝王家,他从未有任何时候感受像现在这般分明。

陆谨之对陆珩充满了愧疚,他想等陆珩醒来,就要面对他留下的烂摊子。他现在是进退两难,也不知他会如何做?

是想办法留在京城,伺机夺回太子位。还是顺从帝王旨意,先到封州,再作后续打算。

就在陆谨之沉思时,躺在病床上的陆珩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他先是看了他一眼,而后对管家道:“将我平日里带的玉佩拿来。”

管家对主子的吩咐不敢有所怠慢,连忙去把陆谨之平日戴的玉佩找了出来递给他,小声道:“公子,您的玉佩。”

“嗯。”陆珩低低的应了声,示意管家把玉佩先放在床弦边,然后吩咐道:“所有人都先出去,在汤药熬好以前不许进来。”

管家犹疑的看了看大夫,又看了看陆珩,公子身体不好,需要大夫随时照看着,免得情况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