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渠忐忑地抬起头,从画里出来后,他便有些害怕自己迟早会伤害谢涯,也害怕谢涯会因此疏远他,他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难得尝到“害怕”与“患得患失”的情绪。
他得到的不是谢涯厌恶的眼神,而是一个热情似火的吻,火势蔓延,仿佛要将彼此烧灼,爱-欲翻涌,他们如同逆风执炬之人,纵有烧身之患,也不愿意松手,宁死要与彼此纠.缠。
谢涯将季灵渠拉上来,在他冷白似月的脖颈间,以唇.舌,以齿列,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殷红刺眼,好似银装素裹的雪地里盛开了一片野玫瑰。
“你知道我在幻境中看见了什么吗?”谢涯仰望着他,呼吸炙热。
“芳朝?”季灵渠猜测道。
一缕乌发垂落,滑过谢涯的脸,有点痒,谢涯伸手抚过那一缕乌发,“不止,在幻境中,我有一对感情和睦的父母,我们一家四口相处得非常温馨,詹昕琳他们好好活着,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那真的是个美梦。”
季灵渠的眉头逐渐拧起,他亲身经历过,所以知道那样的幻境有多么诱.人,这些幻境都是按照他们心底最深的渴求,勾勒出来的。
谢涯低头在他那缕乌发上落下一吻,“那样的世界,对我来说真的很完美,充满了诱.惑力。”
“可我还是选择了放弃。”谢涯深深地凝视着季灵渠,“因为那个世界里没有你。”
“季灵渠,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都是虚幻。”
他忽然咧开唇角,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我大概比我想象中还要喜欢你。”
“我不想了,我喜欢你,无关你的身份,种族,也无关你还有多少个明天,我就想现在与你真真切切的爱一次。”
季灵渠的眼睛由浓黑变作耀眼的金色,他压抑的欲-念在此刻汹涌,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谢涯仿佛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全身毛骨悚然。
脖子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季灵渠像是要吃掉他,充满了危险,谢涯的身子下意识颤抖,他握紧拳头告诉自己没事的,季灵渠不会伤害他,可当季灵渠滚烫的手扣住他精瘦的腰,力气大得好似要将他的腰捏断,谢涯本能地挣扎了一下。
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呜咽。
季灵渠的理智在这一瞬被拉回,他松开谢涯的脖子,往后退了退,刺目的牙印让他瞳孔微颤,似乎是难以接受自己竟然对谢涯做出这种事。
“我……我有点不对劲,我去找个地方冷静一会儿。”这样的情况下,季灵渠也没有忘记他答应过谢涯的话,近乎语无伦次地和谢涯报备,“天黑前我一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