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火到晚上七点多终于平息了一些,许涧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再随时随地想往秦沉身上靠要他抱了。
食欲不振的许涧晚餐只吃了几口,不管秦沉再怎么哄都不肯张嘴了,他软着四条腿拖着尾巴朝猫窝走。
折腾了这么久,他是身心俱疲,尤其是听到秦沉说猫发情一次会持续一周或者更长时,他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但许涧不但怕死还怕疼,他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出车祸的那天,在他们的车撞上前面大货车的前几秒钟的感觉。
急速跳动的心脏就好像是被死神抓住了,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应对现在的危机情况,但又清楚地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撞上去的铺天盖地的无力感之外,还有浑身上下瞬间传来的、仿佛要把他生生撕裂的剧痛……
许涧觉得自己其实算是死过一次了,尽管那场车祸现在他查不到一点痕迹,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场噩梦。
经历过一次生死,许涧现在只想好好活,尽管他现在变成了一只什么都做不了的猫。
所以许涧爬进猫窝后就开始闭眼养精蓄锐,好让自己有应对下次发情热的精力。
这天晚上不管是秦沉还是许涧都没睡好,后者是因为处于发情期难受,前者是因为后者喵喵叫了一晚上,被吵得睡不着。
听着猫窝那边时不时传来的猫叫,秦沉心疼得不行,许涧的叫声从来没有这么可怜过,偶尔一两声甚至说得上是凄厉。
秦沉夜里起来几次查探许涧的情况,想抱他上床睡,结果换来了许涧激烈的惨叫,四条小短腿疯狂乱蹬想摆脱他的手。
见他反应激烈,秦沉也不敢勉强他,只得留他在猫窝里睡。
许涧拒绝和秦沉睡理由很简单,他怕脑袋晕乎乎的自己半夜会不受控制对秦沉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
比如之前的舔脖子……
许涧难受了一晚上,秦沉心里也不好过,所以一大早起来后,顾不上自己的黑眼圈,给宠物医院的医生打了个电话就出门了。
许涧听他说要去医院拿可以抑制发情的药回来给自己吃。
许涧:……有抑制药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许涧现在身体不舒服,医院又很近,不堵车的话开车来回一个小时就够了,所以秦沉就没带他一起去。
出门前秦沉抱着许涧亲了亲,一边揉他脑袋一边开口:
“爸爸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啊。”
许涧贪恋地在秦沉手心蹭了蹭,没什么精神地想——
我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
秦沉穿着外套拿着车钥匙急匆匆地就走了,连口罩都忘了戴。
秦沉出门了,没了顾虑的许涧跳上床钻进被窝里,被子上甚至还有刚离开的主人的体温。
在被子里拱了拱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许涧用肉垫拍了拍被角,用被角当枕头躺下了。
不知道是发情还是一夜没睡好的原因,许涧觉得此刻自己的眼皮异常沉重,听见秦沉关门的声音后,他缓缓合上眼,合上眼的下一秒他就陷入沉睡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许涧觉得有点冷,本能伸手抓自己的小毯子,闭着眼在身边摸索了一会儿却没碰到薄毯。
闭着眼的许涧拧了拧眉,翻身换了一个方向。
手胡乱在床上抓了几下,摸到了柔软的被子,许涧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感,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又动了动自己的手后,他的动作忽然一顿——
不对,他怎么会有手??
意识到这点后,许涧瞬间清醒,猛然睁眼,一眼就看见了自己搭在被子上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