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宵手指在花瓣上抚了抚,放在温虞面前,说:“这枝可能养不活了,不想要就扔了吧。”
贺闻宵转身要走,温虞见状直接扑过去揪住他的衣服,哭得直抽气,说话都说不出来,只会重复:“……别走,别走。”
贺闻宵站在原地没动,他下颌绷紧,眼里也泛着血丝。
他几乎用了毕生的力气才狠下心说出那句话:“就这样吧,散了就是散了,藕断丝连没意思,以后各走各的路,祝你我都好。”
“哥……”温虞一只手哪能抓住他,贺闻宵一使劲就能挣开。
“我还得回去拍戏,你……”贺闻宵错开视线没去看他,缓了片刻才说,“你好自为之吧。”
贺闻宵走了就没回来,门关上的声音让温虞的心都颤了一下。
温虞没跟出去追,追了也没用,贺闻宵铁了心要跟他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风吹动窗帘的声音。温虞贴着墙面缓缓坐在地上,盯着虚空发呆。
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空了,心也是空的。
他爱了贺闻宵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求来的人,最后还是被他弄丢了。
抽筋拔骨也不过这么疼了吧。
老天对他一向吝啬,赐他无边深渊中遥不可及的光,待他沉溺其中无法抽身时,再残忍地把一切收回。
一场持续两年的美梦,该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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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闻宵下楼之后就在楼下站着仰头看,温虞就在那扇他熟悉的窗户里。阳光热烈,这么看有些刺眼,贺闻宵眼眶一片酸涩。
他在楼下站了会,温虞一直没出来。
说来也挺好笑,昨晚还亲密抱在一起相拥而眠的恋人,现在连看一眼对方的立场都没有了。
在一起两年,没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贺闻宵面上看着挺平静,他垂眼收回视线,兜里紧紧攥着手机的手最终还是松开了。
演技再高明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心里什么滋味只有自己最清楚。
贺闻宵上车后点了支烟,他已经好久没抽烟了,温虞不喜欢烟味,他一直在戒,现在前功尽弃。烟雾缭绕中贺闻宵缓缓闭上眼,从心底漫起的情绪瞬间窜至鼻尖,让他忍不住呛了一下。
他重重咳了几声,咳得眼尾都红了。
嗓子眼跟鼻腔都疼得难受,贺闻宵用力吸了口烟,左手伸出窗外弹了弹烟灰,手指微微颤抖。
这烟味太呛人了,贺闻宵想,呛得人眼泪都出来了。
那天晚上贺闻宵没回家,跟着剧组住进了酒店,回去路上宋沁看出他心情不好,也没多问什么,只是提了句:“刚才温哥给我打电话,说你手机一直打不通。”
“没电关机了。”贺闻宵闭眼靠着车窗,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宋沁“哦”了声,又说:“我问他找你有什么事,他没说,你待会给他回个电话吧,温哥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事。”
贺闻宵没吭声,好像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被烟呛的还是怎么着,第二天一早醒来,贺闻宵的喉咙就跟被刀划了一样,咽口唾沫都一阵刺痛。宋沁说他是感冒了,这几天换季,剧组好多人都染了流行性感冒,看起来无精打采,贺闻宵是脸色最差的那个。
他这一场感冒持续了一个多周,一直好不利索。
期间他回了一次家,拿点厚衣服穿,回去后发现屋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