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雪,我是头一回见。”杨鸣说,“你家那老屋,修了也还是土房,塌了很正常。我看你已经接受了,不难过了。”
梁白玉昏昏沉沉:“不接受能怎么办呢,逝者已逝。”
“房子是人?”杨鸣听这话,觉得怪怪的。
“对我来说没区别,都是一个寄托,一个念想。”梁白玉的气音含在红唇白齿间。
杨鸣哑然。
“听说陈砜下山找你了,你没跟他走,而是选择了姓赵的。”杨鸣的手没那么冰了,他把盐水瓶塞衣服里,在凉凉的肚皮上蹭着,“你要在他家长住了是吗?”
梁白玉不知在想什么,他的眼下有扇影,浅浅的,像寂秋枯叶滑过留下的痕迹,美出了破碎感。
杨鸣没有再说话,只捂着肚皮看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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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玉醒来的时候,杨鸣还在房里,说是要在他这过夜。
“这家的主人答应了?”梁白玉从床上起来。
杨鸣一脸吃到屎的表情:“他不答应有个屁用,老子又不是跟他睡!”
“少在他面前撒野,你是个Omega,讨不了好处。”梁白玉懒洋洋的掀被子。
杨鸣不屑的冷哼,眉间尽是青春年少的张狂不羁。
“要听话啊,弟弟。”梁白玉在花衬衫外面加了件黑色外套,大了很多。
杨鸣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快就被验证了。
因为赵文骁来喊梁白玉吃晚饭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的外套,眼神登时就亮了,眼里是藏不住的惊喜。
杨鸣看来,就是他妈的老孔雀开屏,眼都要瞎了!!!
很显然,外套是赵文骁的,也是他哄梁白玉穿上的,靠。
要知道梁白玉怕热,成天就一件薄衬衫,现在他竟然加衣服了。这惊天动地的改变足够让赵文骁自信,情感泡发,一头栽进春日的浪潮里再也出不来。
吃饭的时候,梁白玉什么都没做。
赵文骁给他盛饭,拿筷子,叫他吃青菜吃牛肉,多嚼嚼对肠胃好,全程都在看着他吃,目光能腻死人。
当梁白玉饭吃完了,赵文骁就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杨鸣目睹经过,后槽牙都要咬蹦了,你妈的这绝对是图谋不轨,见色起意,不安好心!他毕生所学全在这了操。
姓赵的越界了,是梁白玉给他开的权限。
梁白玉真看上他了?
杨鸣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筷子头好几次都差点戳进鼻子里。
梁白玉碗筷一撂,杨鸣就拉着他上楼,关门,拉插销,不让赵文骁进来。
梁白玉时时刻刻都犯困,才吃完就想睡,杨鸣为了让他打起精神,就找话题跟他聊。
“奚城有洋房吗?”
“有。”
“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