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来!”杨鸣看不下去的把他拽起来,自个坐到小板凳上,麻溜儿的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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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骁一天往梁白玉家跑好几次,带这带那的,各种好东西都搬给了他。陈砜一次都没出现过。
梁白玉哪都没去,就窝在家里。
腊月十三,杨鸣过来说:“我家打年糕了,你要不要?”
“要啊。”梁白玉像是没看出他一脸被家里逼着来问话的烦躁,“怎么卖?”
杨鸣没直接报出他妈说的价格,他觉得丢脸。
他妈不让他跟梁白玉走近,又想赚梁白玉兜里的钱!
“说说嘛。”梁白玉拿着针,生疏的往衬衫上戳。
杨鸣一把拿走他的衬衫和针,快速逢起扣子,嘴上装作随意的问:“你回来后买的那些,家家都有,为什么只在我家买?”
“因为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梁白玉喝了口凉水。
杨鸣手一抖,针扎到了手指。
他想过梁白玉选他家的原因,没料到是这个。
那时候他是抱着对一个肮脏Beta的好奇跟鄙视,话没少说,都很刺耳。
梁白玉看了眼拿着针发愣的少年:“只有年糕吗?平时家里过年还要什么东西你跟我说一下,我都买。”
杨鸣垂眼:“你一个人,过什么年?”
梁白玉单手撑着下巴,脸转向晚霞遍地的小院,笑着喃喃:“一个人也要过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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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大雪来了。
一下就停不了,白天下,晚上下的,房屋白了,小路白了,山也白了。
山上的积雪越来越厚,脚下去,雪快到膝盖,陈砜巡逻的次数不得不减少,范围也缩短了许多。他坐在屋里的火盆边,手拿棍子拨动盆里的木柴,心里头的不安挥之不去,很想见见那个人,确定对方好不好。
陈富贵当看不见儿子的魂不守舍。
腊月二十的下午,陈砜把手伸进了火盆里。
床上的陈富贵反应够快,及时大喊着提醒儿子,却还是让他烫掉了一块皮。
陈砜烫伤的手没包起来,就用一根干净的鸡毛沾了点自制的药膏,在伤处涂刷了一层,味道很冲。他该干嘛干嘛,像是不知道疼。
陈富贵看着瘦削了一圈的儿子:“这雪把你魂淹了是吧?”
陈砜沉默着扫地。
“滚滚滚!”陈富贵把床头小柜上的收音机砸了,“下山给我买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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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砜下山了,他只披了个雨衣忘了穿胶靴,就穿的球鞋,到山脚下的时候,鞋子袜子湿透滴水,裤腿在雪里摩擦,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前面传来咯吱咯吱响。
一片白茫茫里有个小身影,是蔡小静,她是从同学家回来的,作业没做完,匆匆忙忙收了书包就往家跑,摔了好几个根头,伞也坏了,身上头上都是雪。
见到陈砜,蔡小静呆了下就朝他喊,张嘴就吃了一大口雪,说话断断续续:“叔,不好了,大哥哥家的老屋……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