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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白玉住哪都无所谓,他几乎都被杨鸣拽着走,期间没抱怨什么,由着对方折腾。
住处定下来以后,三人就去了街上。
杨鸣拿着家里写的购物单子,嘴里念念叨叨着“要买多少东西”,他一转头,发现梁白玉没跟过来,吓得他赶紧掉头。
少年惊慌奔跑的脚步很快就停住了,他看着一处报亭前的人,不太敢认,就觉得很陌生。
那人脸上带着棉布的白口罩,很厚实,兜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他注视着一摞摞的报纸,给人的感觉既忧郁……又孤独。
“他是不是在找奚城相关的新闻?”杨鸣拽住要过去的赵文骁。
“肯定是吧。”杨鸣自问自答,“真搞不懂,他回来干嘛,先不管他在发廊做生意的事……”
赵文骁嗤笑:“县里发廊多的是,你看谁有他那相貌,就连他十分之一的都没。”
“那大城市的发廊兴许档次高?”杨鸣说。
赵文骁弹弹西服:“你信?”
杨鸣答不上来,他心里是不信的,可梁白玉真的太会了,比他看过的所有小黄书里的人都要会,就那种眉目传情,控制别人的欲望。
仿佛对梁白玉来说,吸引谁的目光,玩弄人心就跟他吃饭喝水一样,已经不是“熟练”能形容的了,就是他的一个本能。
“奚城是什么样子?”杨鸣换了一个问题。
赵文骁没回答。
“哎哟喂,敢情你也没去过啊。”杨鸣满脸鄙夷,像是在说,我是乡巴佬,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装什么大老板。
赵文骁没给杨鸣一个眼神,他撇下对方去找梁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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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那会儿,街上的一家小店里,陈砜用座机打电话给一个朋友,说他刚才在邮局寄了份快递过去。
“什么东西?”朋友问。
“一粒胶囊。”陈砜对着话筒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行。”
“你那边查清楚了,就把资料回寄到我这边县城的邮局,我会过来……”陈砜无意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话声顿住。
“喂?阿砜?”
“就这样,挂了。”陈砜将话筒往座机上一扣,大手在玻璃的收银台上按了按,对店员说,“给我一包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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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鸣是个空有出行指南,纸上谈兵的可爱小草包,对县城很不熟,安排行程的人成了赵文骁。
吃过晚饭,赵文骁买了三张电影票。
外国电影。
“啧啧啧,吃的是进口的,电影也是外国佬演的,要不要这么装逼?!”杨鸣没血色的嘴巴砸个不停。
梁白玉失笑:“那看不看?”
“看啊。”杨鸣从赵文骁那拽走一张票,反正又不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