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砜挺着背部坐在凹凸不平的长板凳上面,他没半点儿反应,深邃有神的双眼发直。
“不是吧,”梁白玉伸手在他眼前挥挥,“这就醉啦?”
陈砜呆呆的,一动不动。
“醉了都这么老实。”梁白玉把手放在男人肩头,半靠上去,“那你怎么回去啊?”
说话时,指尖在他的阻隔扣上划了一下。
陈砜身子一震,整只左耳发麻。
“还是有反应的嘛,我扶你去洗把脸。”梁白玉把垂下来的发丝往后拨,左手去拉男人健壮的胳膊,“清醒了就回家,好不好啊,老实人。”
半天都没把人拉起来。
太沉。
肌肉还硬得跟石头似的。
梁白玉把手伸到男人跟前,嘟囔道:“我拉你拉的手都疼了。”
陈砜的眼睑动了动,低眉去看那双手。
纤细白长,指关节泛红。
“自己起来吧。”梁白玉收回手,放进了西裤口袋里。
陈砜没起来,他抬头,被酒精熏染的面部神情严肃:“不是。”
“什么不是?”梁白玉散漫地问。
陈砜宽热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有汗从他黝黑的后脖子淌进迷彩服领子里,他忍掉一个酒嗝,身上的阳刚气息很重。
“我不老实。”陈砜说完,重复了一次,“不老实。”
好像偷偷做了什么令自己不耻的事,他垂下眼睛,两手难为情的握住,卷起的袖子下小臂肌肉线条充满野性,很有男人气概。
梁白玉怔了怔,院门突然被敲响了,他蹙了下眉心,仰望他的男人说:“我出去一下,你坐着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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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不是村里哪个没事找事,是赵文骁。
“今天是你生日吧。”赵文骁看着给他开门的梁白玉,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梁白玉掀了下眼皮。
“我刚刚想起来的。”赵文骁有一点自责,他见梁白玉反应不大,惊讶道,“你自己忘了?”
梁白玉说:“没忘。”
“我只是没想到,”他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记得我的生日。”
“以前你每次过生日,都喊我来你家吃饭,我晚上还会跟你睡一块,我们挤一个被窝,盐水瓶捂脚。”赵文骁感叹,“我在外头不怎么想小时候的事,自从回来后跟你一重逢,我就老是回忆这个那个。”
“不说了,这个你拿着,给你的生日礼物。”赵文骁把手上的小袋子递过去。
梁白玉伸手去接。
赵文骁发现他没有要打开袋子的迹象,边让他看看。
梁白玉看了。
袋子里有一个深红色的小绒面盒子,打开是一块精致的手表,明亮的蓝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