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在信里写,“我热切地喜爱您”。虞惟笙把这句话圈了起来,在旁边注释:搭配不当。
这人,怎么就那么爱改呢。岑星有点恼羞成怒。
他瘪着嘴把信放回去,决定去翻一翻角落的抽屉。旧手机这类平日用不到的东西,应该不会放在很显眼的地方。岑星打开了最下方的抽屉,一眼看到了一沓纸质文件。刚想把抽屉关上,突然眼尖,瞄着下方一个露出一小条边的硬纸张上居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纸质的小文件夹,正面印着他上次去做检查的那家私立医院的名字。是体检报告。
那次检查过后,虞惟笙告诉他情况还挺不错,基本与之前那位老专家说的差不多。他对虞惟笙从来信任有加,自然不会怀疑,之后很快便忘记了这回事。此刻看到报告,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十分怪异的感受。
就算没有大碍,虞惟笙拿到手也该给他看一下才对吧?
他满心狐疑翻开。前几页都是一些数据和图片,外行人看不明白。一直到他翻到了最后的总结页,很快陷入了惊诧之中。
当初虞惟笙明明告诉他,没事,都挺好的。
岑星愣愣地看着白纸黑字的“不孕”两个字,无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他大脑嗡嗡作响,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片刻后,他因为轻微的晕眩跌坐在了地板上。
强烈的冲击过后,比起伤心难过,他更多的是茫然。
像是大脑在拒绝消化这个信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逐渐清醒过来,接着,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他想,虞惟笙怎么没有告诉他。然后又想,那虞惟笙岂不是早就知道他不能怀孕了。
虞惟笙知道,却不说,骗他。为什么呢。因为怕他难过吗?
可是,这种事又不可能瞒一辈子,早晚都会发现的,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呢。
岑星坐在地板上,特别想要问一问虞惟笙,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很遗憾,会不会因而对自己有一点点嫌弃。
他把报告丢在一边,重新爬起身来,继续翻找。很快,他就在一边的柜子里找到了虞惟笙的旧手机。连上充电器后,很容易便打开了。岑星知道虞惟笙的图形锁,可因为手抖,划了两次才输入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