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哭起来总是很安静,连呜咽声都没有,只偶尔轻轻地吸一下鼻子,身体也会跟着微微颤一下。
他前额不长不短的刘海因为重力向下软绵绵垂落。岑星天生色素淡薄,头发在明亮的地方看是深褐色的,细软光滑,很好摸的样子。
虞惟笙抬起手,指尖接触到他的发丝末梢后又很快收了回来。
“先进去再说吧。”他对岑星说道。
岑星点了点头,前额的发丝跟着晃啊晃。
客厅的餐桌上,像往日那样摆放着两人的晚餐。
以往虞惟笙独自生活时,吃得都比较简单。他不差钱,平日不会刻意节省,但也不爱浪费。家政通常会准备一荤一素一汤,量都不大,一个人吃不会剩太多。量小很难做大菜,虞惟笙不挑剔,菜品便也从简。
岑星来了以后,晚餐变得稍微丰富了一些。这孩子也不怎么挑食,胃口还小。虞惟笙原本让家政每天加一道菜再增点量,很快就发现岑星根本吃不了那么多,只能把每道菜的分量减回去。
家政阿姨为此很失望。许多菜式,量少了做起来反而麻烦。
岑星跟在虞惟笙身后走进客厅,很快面露惊讶之色。晚餐还是每一道量都不大,甚至比平日更少一些。可是相对的,种类却丰富许多。一个个盘子,把半边餐桌摆得满满当当。
除了饭菜,餐桌另一边岑星往常用来摆放书本作业的位置,还放着一个六寸的小蛋糕。
这场面,显然是要庆祝什么。
岑星疑惑地看向了虞惟笙。
虞惟笙心里稍许有些尴尬。他原本是想庆祝一下的,可现在会不会不合适了?岑星考得一塌糊涂尚且能嘉奖他的努力和认真,但作弊被抓,怎么都不值得被鼓励。
“先去把东西放下,洗个手,”虞惟笙装作没看懂他的眼神,“然后过来吃饭。”
岑星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跑上了楼。
带小孩实在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