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香殿大殿上十分安静甚至显得很冷清,在薛崇训的记忆里,母亲太平公主经常在这里举办宴会的,王公大臣欢聚一堂美貌歌舞姬载歌载舞,多么热闹的景象啊,现在怎么变得这样了?
坐在帘子里的高氏连一句话都不说,薛崇训也不好催问,如果那样的话有bi迫的嫌疑。他还是希望和高氏保持一种相互情愿的盟友关系。她的沉默是因为害怕薛崇训的野心?其实薛崇训自己也觉得在干胆大包天的事,他现在头脑甚至有些混àn,原本理清的谋划都变得凌àn起来。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了高氏的声音,她总算是说话了:“我答应你,会传话让他们写圣旨。”
薛崇训心下一怔,抬起头看过去,帘子遮着的人影还是那样子,里面的人端端正正地坐着。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又听得高氏的声音道:“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
薛崇训从大殿上走出来,眼睛被刺眼的阳光一照,这才感觉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他沉默着一边思虑一边从石阶上走下来时,见宇文姬正迎面走来,这才想起进去之前叫宇文姬等着的。
“事儿办完了?”宇文姬正色道。
她的神情不像平时,好像真有什么要紧的话装在肚子里。薛崇训便回头对鱼立本道:“鱼公公就送到这里罢。”
鱼立本笑道:“成,王爷请便。”
宇文姬带着薛崇训向承香殿廊庑大门方向走了一段路,正好在大殿前的广场中间停下来,她左右看了看说道:“薛郎的母亲,太平公主……”
薛崇训听到这里心下顿时隐隐一痛,紧张地抓住宇文姬的手,瞪圆了眼问道:“她……她怎么了?”
在这一刻薛崇训忽然觉得整个大明宫都那么冷清而寂寞。
不料宇文姬却道:“你别急,她没事。我上月把脉时就疑惑‘症瘕’好像减少了一些,但是这种病从来都是不治之症,行医经验上完全没遇到过会好转的情况,所以我就没轻易说什么。但是今天我再次进宫诊脉时,竟然发现她的症瘕已经好了!实在不可思议,当时我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