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子衿想起来以前还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季青临除了去拳击场之外总还有别的娱乐活动,照她的话来说如果拳击是学业外的消遣,那么酒吧就是消遣之外的消遣。
倪子衿常看到季青临打比赛的时候,拳击场外等她的姑娘换了一个又一个。倪子衿却一直是一个人安安静静过,季青临有时候调侃她,说:“你丫不会是性冷淡吧?对你前赴后继的姑娘那么多你怎么就一个都看不上呢?”
她性冷淡?
今天乔桥让倪子衿非常清楚且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不是。
倪子衿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她快步走到了乔桥的卧室打开柜子,拿出离手边最近的一套长袖睡袍出来丢在乔桥身边,低声说:“你自己换。”
她决定去给自己倒杯水喝下下火。
刚进了厨房拿起水壶倒满水,就听到客厅一声闷响。放下水杯转身一看,乔桥的短袖被她迷迷糊糊脱了一半,兜着头还没扯出来,衣服已经掀到胸口下面,露出她的细腰。那声闷响是她被拦了视线,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从沙发上跌倒地毯上。
倪子衿赶紧过去把乔桥捞起来,一下就看到她大腿上的红色,磕到桌脚了,只怕明天会有淤青。
她下意识想给乔桥揉一揉,当指尖触到那白皙的一瞬顿时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收回了手。
……这磕的位置,太特殊了。
乔桥的两只胳膊晃了晃,声音带了几分急躁:“快帮我拽一下。”
倪子衿手一顿。
她要给乔桥拉了这衣服,那……
“快点。”乔桥催促着,身子扭了扭,贴到倪子衿的身上。
“……你真是成妖精了。”倪子衿压下心中的波澜,迅速把乔桥从卡住的衣服解救出来。板着一张脸把睡袍给乔桥裹上,腰带系紧。
不等乔桥再吩咐她,倪子衿直接把人拦腰抱起往卧室走。
乔桥皱了皱眉,又把睡袍的领口扯开了点,手一伸就将最后一层束缚丢了出去。
她终于觉得舒服了,很满意地在倪子衿的怀抱里蜷了蜷。
倪子衿无奈地看着被她丢在地上的内衣,不小心往下瞥了一眼,顿时眼中情绪一沉。
真的。
如果乔桥现在是清醒的,倪子衿可能就把她丢在床上压上去了。
好不容易把这小妖精放被子里睡着,倪子衿长舒了一口气,直接去了厨房把那杯没喝的水一口喝下,却丝毫没感觉自己心里的燥好了多少。
她觉得自己还是走比较好。
倪子衿又回到乔桥的床边,正准备给她把床头灯熄了。乔桥却翻了个身面对着她,嘴里念着:“别走。”
“嗯?”倪子衿蹲了下来靠在乔桥的头旁边,“你说什么?”
乔桥却忽然又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疑惑着说了一声:“……倪子衿?”
得,这小妖精终于清醒了,知道是自己了?
倪子衿嗅着她说话间的酒气,低了声音说:“你终于知道是我了?”
她的话刚说完,床上躺着的人又眯了眯眼睛,看上去十分困,然后就闭了眼睛。放在外面的手顺势就挽住了倪子衿的手,扯了一把抱着。
“一起睡。”
倪子衿欺身上前:“你再说一遍。”
“卷卷给我当抱枕,我好困要睡觉了。”
“……”她真是高估乔桥了,这人压根就没醒酒,把她又当成别人又当成狗的。真是拿乔桥没办法,现在走也走不了了,她只好保持着这个姿势给乔桥抱着。
倪子衿一垂眼,看到被乔桥压着的枕头下面有纸质的一角,好奇又小心地抽出来一看。
是乔桥的那页户口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