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瞥了一眼地上蜷缩得像是只虾米似的玉小刚，旋即看了看一旁神色各异的众人，手掌缓缓松开了柳二龙的玉颈。

“咳！咳！”

脱离了凌白的钳制，柳二龙跌倒在地，白皙的脸颊涌上一抹红润，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到玉小刚身边，抱着他泪流满面。

未等柳二龙说什么，一道黑影笼罩了两人，他们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了一张英俊而冷漠的脸庞。

“你还想干什么！”

柳二龙怒斥道，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显得有些色厉内苒，毫无杀戮之角的霸气可言。

凌白并未搭理柳二龙，天青双眸居高临下注视着玉小刚那赤红如血的独眼，淡淡道：“留你，不是因为我心怀怜悯，而是她还没彻底忘了你，未来的某一天，她会放下你，然后亲手杀了你……”

他大手一挥，“现在，滚出武魂城。”

史莱克众人默然，弗兰德和柳二龙一左一右搀扶着玉小刚，身旁跟着奥斯卡马红俊，五人留下了一片落寞的背影，像是被驱赶出去的野狗，一步一步离开了斗魂场。

临走前，奥斯卡最后看了宁荣荣一眼，只见她正望着凌白，一双明眸如水，其中盈盈眼波，像是在流动一般，真个是动人心魄，他却不敢再多看，低下了头。

寒风冷冷，夜色欲浓，风声也渐渐加剧，五人在城内一处窄巷暂时停留一会儿，为玉小刚处理下身的创口，柳二龙主动请缨，另外三人则是在巷口望风。

寒风通过窄巷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发出异常凄厉的尖啸声，呜呜咽咽，如同鬼门关万鬼悲鸣一般，树枝在风中摇摆，发出刺耳的声音。

弗兰德突然长叹一声，他感到有些挫败和颓丧，尽管他是一名魂圣级强者，可是和那些屹立于大陆顶端的封号斗罗相比，还是相差太远了。

今天若非玉小刚以牺牲下半身为代价，他们恐怕一个人逃不掉。

“小奥，红俊，魂师大赛已经结束，你们就从史莱克正式毕业了。你们都看到了，现在学院可以说得罪死了武魂殿，未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你们也是时候外出闯荡一番，见识一下真正的世界。”

这一刻，弗兰德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气神，整个人瞬间苍老了二十岁，史莱克学院是他几十年的心血，现在世人皆知他们包庇魂兽，估计以后是办不下去了。

马红俊不忍心看到弗兰德如此颓废，开导道：“院长，学院位于天斗帝国皇城脚下，武魂殿的手伸不到这里，而且……”

他自嘲地笑了笑，“学院说实话还到不了武魂殿刻意刁难的地步，只要学院低调一些，避过风头应该可以继续开办。”

有时候，弱小反倒是幸存的理由。

“但愿吧。”弗兰德揭过了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而问道：“你们俩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