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蓝息前脚走,靳禹和依夫后脚就提着酒坛子进了大牢。
马车里司宇心腹十分惋惜:“出发太仓促,小人……来不及布置……”
司宇在得知此行有陈起陪同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闻言也只是懒懒地摆摆手:“来不及就来不及吧,某人说的对,如果他们之间无情,还需要我动手吗?如果他们之间有情,我就是横插一脚又有什么意思?”
心腹不解:“殿下是要认输吗?”
“认输?”司宇冷笑:“我这一辈子就从不懂‘认输’两字怎么写。”
他话音刚落,马车帘子被人用马鞭撩开,陈起那张俊脸突然出现。
“要不要休息?”
司宇闭上眼睛:“不要。”
陈起也不啰嗦,放下帘子,只听一声“驾”,马蹄声渐行渐远。
司宇吁了一口气,他是越来越不想见到陈起了。
没有人知道他这几日过的是什么日子,口口声声义正言辞地说着什么“楚越是陛下的心腹,动不得。”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多矛盾,恨不能亲自提剑去牢里结果了楚越。
都怪陈起。
那个男人有一双洞彻人心的眼睛,不声不响地就能把人看透。
说是自卑也好,心虚也好,反正在陈起那双眼睛的注视之下,他就不敢有任何恶念。已经够不堪了,他实在没有办法再让陈起看见他恶毒的一面。
怎么会这样呢?
司宇疲惫的揉揉太阳穴,曾几何时,他竟然也在乎起了那个男人的看法,这不可笑么?
他告诉自己,他是不想断了蓝息的手足,还要留着楚越对付司昊呢,对,楚越不能死。
其实,还是不够狠啊……
天将黒之际,队伍在一个镇上停下来,蓝息等人入住当地贵族家中。
蓝息亲自把司宇从马车上抱下来,后面跟着陈起。
原主人一家子全部被驱逐,府邸迅速被蓝息的人控制。蓝息把司宇放到床榻上,叫来楚玉服侍梳洗上药。
楚玉近日有些怕司宇,行动间格外仔细谨慎。他是个聪明的,知道司宇不至于把气撒到他身上,所以谨慎之余倒也不似一般人那般卑躬屈膝。
司宇还挺喜欢他的,当初他被司昊囚禁,也没少了司宇在中间周旋,那个时候司宇就觉得这个少年不仅聪慧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性子坚韧,不畏强权,不甘堕落。
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司宇睁开眼睛,就见楚玉被热气熏得脸色红润,心想,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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